来我从来就不是林家的儿子。
我是他们从苞谷地里捡回来的替代品。
一个死人,替另一个死人活着。
我盯着林世诚。
他也看着我。
我们之间隔着二十年的谎言。
而今天,全烧光了。
18.我钻进整容室,把一张死刑犯的脸贴在自己脸上。
药水抹开,皮肉软下来,像融化的蜡。
镜子里的我,变成了另一个死人。
穿好囚服,我被押进重刑区。
弟弟就在里面。
他不说话,不见人,连律师都赶走。
可我知道,他等我。
我也知道,时间不多。
我摸进他的牢房,守卫只看监控。
没异常。
我走到墙边,从袖口抽出一支隐形笔。
特殊药水滴在水泥墙上——童年家的轮廓慢慢浮现。
苞谷地、土屋、还有那扇歪斜的木门。
是我们小时候的家。
弟弟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动了。
我蹲下身,敲了敲下水道铁管。
纸条裹着照片,从缝隙里滑进去。
兄弟俩的照片。
还有一个女人——我们的生母。
他捡起来,手指抖得厉害。
我没说话,等他开口。
可他只是盯着照片,嘴角扯了一下。
然后,他吐出一句话:“我们从来就不是亲兄弟。”
我愣住了。
不是亲兄弟?
那我们是谁?
我张嘴想问,警报突然响了。
他吞药片了。
毒是早就藏在牙齿里的。
我冲过去,隔着铁栏伸手抓他,却只抓住空气。
他倒下了。
而我手里,只剩那句话。
像一把刀,插在我心上。
我们不是兄弟。
可为什么?
谁骗了我们?
19.我走出监狱那天,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没人等我。
连老客户都把我拉黑了。
人脉镀金这行,我已经没法再干下去。
可我还是接了个活。
一个政客找上门,要“洗白”。
我收了定金,签了合同。
然后在签约现场,按下遥控器。
大屏幕亮起——是他贪污的账目、受贿的照片、还有和黑帮往来的录音。
全场炸锅。
他跳起来想掐死我。
我站着没动。
“你他妈疯了?”
我没说话,只是把合同撕了。
警察冲进来时,我已经被架着带走。
但我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不靠死人赚钱。
是我最后一次用荆九这个名字做事。
回到家,我把弟弟的骨灰磨成粉,混进钻石里。
镶在那枚袖钉上。
贴身带着,像他还活着。
我开了直播。
镜头对准我的手。
砸锤抡下。
工具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