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
她当日就差人去容府,说要让婉柔与容时相看。
三月三赏花宴,顾婉柔穿了月白绣樱的裙。
她扶着石桌踉跄,往容时怀里栽——前世她也是这样,摔进齐明轩怀里,换我成了笑话。
容时侧了半步,袖摆扫过她发梢。
他声音像浸了冰水:“姑娘慎言。”
顾婉柔摔在泥里,珠钗歪到耳后。
我躲在廊下,咬着帕子笑。
宴席散时,容时堵在角门。
他从袖中摸出块羊脂玉佩,水头润得能照见人——我认得这玉,祠堂佛像前供着的护主佩,前世齐明轩抢过。
“你怎知我会来?”
他问。
我踮脚把玉佩塞进他掌心:“因为你不是废物,我也不是。”
他指腹擦过我手背,凉得像雪水:“明日西街有间铺子空了。”
我起了个大早。
小桃把新做的蓝布围裙系在我腰上,发顶的珠花碰得叮当响:“小姐,西街的铺子早扫干净了,李嬷嬷熬的碧螺春在铜壶里温着呢。”
我把“晚棠茶馆”的木牌挂正。
桐油新刷的“晚棠”二字还沾着点潮气,像我娘当年教我写的小楷。
晌午刚过,王夫人的软轿就停在门口。
她是顾夫人的堂嫂,我特意差人送了帖子——“新得几篓明前龙井,夫人来尝尝?”
小桃端着桂花糕从后厨跑出来,瓷盘碰得叮当响:“王夫人您看这糕,糖霜是苏州运来的,甜得正正好。”
她袖里藏着个小本儿,我昨日用锅底灰教她在袖口缝了暗袋。
日头偏西时,顾夫人的陪房周妈带着个小丫鬟来买茶。
小丫鬟捧着茶盏时手直抖,茶沫子溅在周妈靛青裙上。
周妈抬手要打,小丫鬟急得直哭:“夫人前日还跟户部的赵管事说旧账本呢,说......闭嘴!”
周妈掐住她的嘴,拽着人往外走。
我靠在柜台后拨算盘,算盘珠子响得盖过了小丫鬟的抽噎。
月亮爬上瓦檐时,后院的竹帘被掀起一角。
容时的玄色外袍沾着夜露,手里攥着本账册,封皮磨得发旧,“户部银库出入明细”几个字被他指腹擦得发亮。
“这是你母亲被害的线索之一。”
他声音压得低,像怕惊飞梁上的燕子,“我查了三个月,只寻到前半本。”
我接过账册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薄茧。
前世他死在北疆战场,我在乱葬岗寻了三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