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不再去掏包里那张早孕检查单。
那只手,稳稳地落在盥洗台上方,那只我曾为撑过漫长项目期、随手放进包里的备用正红色唇膏上。
苏正林似乎没想到我此刻会提起这个,眉头不耐烦地皱得更紧:“你……”赵铭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光,像是程序出现了短暂的偏差计算。
我没有理会他们。
握着那只质地有些廉价但颜色足够浓烈刺目的口红。
我的目光,锁定在赵铭远刚才拿着的那个平板屏幕上。
上面快速闪过一条新的热搜标题,字体加粗,猩红刺眼:#周苏两大家联姻生变?
苏家大小姐位置恐不保?
#视线移开屏幕。
我需要写字的地方。
洗手间里没有便签纸。
眼神扫视。
赵铭远的西装内袋,有一处不平整的凸起。
他西装外套左侧的内袋里,露出一角质地非常特殊的纸。
那是苏氏集团内部极少数高层在签署最高密级文件时才会使用的特种加厚羊皮纸。
那种独特的米白泛黄的光泽,右下角防伪纹路的模糊印记……我太熟悉了。
三个月前,苏正林在私人书房里,就是签署在一张同样的纸上,让我在股权代持的秘密协议上签字画押——那份代持的,是苏雨薇生母、苏正林续弦带来的庞大股份。
那份协议规定,在苏雨薇三十岁前,其母所持股份由我这个“能力出众、值得信赖”的长女代管,她若意外身故,则由我……“合法”持有。
那份协议的最后附加页,就用了这种特制的空白信笺作为遗嘱底稿的临时载体。
而现在,那张纸的一角,正在赵铭远的口袋里。
“借我用一下,赵律。”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问时间。
赵铭远显然没有反应过来,镜片后的眼神罕见地露出瞬间的空白:“什么?”
我的手,目标明确,速度快得惊人,直接伸向他西装外套左侧的内袋。
他下意识地护了一下,但我的指尖已经碰到那张厚实光滑的纸张边缘,果断地抽了出来。
一张印着苏氏集团复杂鹰徽水印、下方隐约可见几行未完全擦干净的手写法律条款痕迹的特种羊皮纸,在我指间展开。
这绝不是普通的便签。
苏正林脸色骤然剧变,那张一贯沉稳的脸上竟第一次清晰地掠过惊愕和暴怒的混合体:“苏晚!
你放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