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公关团队的压力已经逼近临界值。
舆情汹汹,需要立刻切割止损。”
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隼,审视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您目前……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证据链条吗?
或者说,”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依然平坦的小腹,“您确定,要在此时此刻,公布您腹中胎儿的……生物学父亲身份吗?”
他加重了“父亲身份”四个字的读音。
这句话像一根淬毒的长针,精准地刺破了刚刚勉强维持的冷静。
血液“嗡”地一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公布?
在这被架在火上烤的时刻,对着亿万眼睛的直播镜头,公布“父亲”是谁?
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藏在包里攥着孕检单的手指用力过度,指甲似乎刺破了薄薄的塑料硬壳边缘。
苏正林无声地叹了口气,那眼神并非担忧,而是彻底的不耐烦和一种“果然不堪大用”的冰冷判定。
他不再看我,偏头对赵铭远低声吩咐,声音压得更低,却像毒蛇的信子钻进耳朵:“联系法务和危机公关,立即启动切割程序,所有与‘擎天柱’核心数据和苏晚相关的权限即刻吊销、物理隔离。
通知董事局……”后面的话模糊不清,但那“切割董事局”的字眼,足以宣判我的死刑。
3 遗嘱背面的名字够了。
真的够了。
胸口那片被不断撕扯的疼痛处,陡然燃起一团幽蓝色的、冰冷的火焰。
那火焰所过之处,焦灼化为灰烬,只余下一片清醒的、甚至带着毁灭意味的死寂平原。
颤抖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连胃里翻涌的恶心感也识趣地退潮。
我从水池台面直起身。
目光越过面色阴沉的苏正林,掠过如同精密仪器般等待指令的赵铭远,最终穿透那紧闭的门扉,仿佛看到了外面那个喧嚣鼎沸、等着看我身败名裂的“刑场”。
“证据链条?”
我的声音响起,出乎意料地平静,在滴答水声衬托下,像一块投入寒潭的碎冰,清晰而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赵律,你是专业人士。
你觉得,在你们所有人连问都不问一句前因后果,就迫不及待要给我‘定罪’的前提下,我拿出任何所谓‘证据’,还有意义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