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擦洗、喂食,动作日渐熟练,眼神也日渐麻木。
阁楼成了她的堡垒,也是她的囚笼。
她打扫阁楼角落时,偶尔会对着某个蒙尘的旧纸箱或墙角发呆片刻,眼神恍惚,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灰尘和时光,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模糊光影。
但楼下尖锐的“老三!
爸的药呢?”
或者“三姐!
这堆破烂还要不要了?”
的呼喊,会瞬间将她拉回这令人作呕的现实泥潭。
她从不参与争论,只在被逼问时简短地回答必要的问题,声音干涩,像枯叶摩擦。
那场彻底撕破所有人最后一点体面的“决战”,爆发在一个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周末午后。
起因是老四王丽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张皱巴巴、疑似是当年房管所存档的房屋结构草图复印件。
她用做了延长甲、镶着水钻的手指,用力戳着图上阁楼区域旁边一个模糊不清的小方块标记。
“看见没?
看见没!”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即将得逞的亢奋而尖锐变形,几乎要掀翻屋顶,“储藏室!
这旁边绝对有个储藏室!
图纸上标着呢!
肯定在老三那屋的墙后面!
爸肯定把东西藏那儿了!
房产证?
存折?
金条?
都有可能!
藏着掖着,就想独吞!”
她血红的指甲几乎要把那张脆弱的图纸戳破。
这无异于在滚沸的油锅里又浇进一瓢冷水。
王建国第一个跳起来,酒气混着怒气直冲王爱华:“好啊老三!
真看不出来啊!
蔫人出豹子!
爸瘫了,你就这么糊弄我们?
私藏是吧?
良心被狗吃了!”
王建军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得像手术刀:“三妹,如果是真的,这就不仅仅是道德问题,可能涉及法律了。
隐匿遗产,后果你清楚。”
他慢悠悠地拿出手机,似乎在翻找相关法条,姿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王丽娜则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怪不得!
怪不得你不争不抢装好人!
原来藏着大的!
分!
必须打开!
现在!
立刻!
马上!”
她焦躁地抓着自己油腻的头发,颜料在指缝间留下污痕。
所有的矛头瞬间调转,恶毒的揣测和逼问像冰雹一样砸向王爱华。
她站在客厅中央,被自己的血亲包围着,像被一群饿狼围住的羔羊。
那张总是疲惫的脸上血色褪尽,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