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塞进阳光里的冰雕,指尖残留着阁楼地板的阴冷,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尖锐的痛楚。
她用小银匙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早已冷却的拿铁,深褐色的漩涡在洁白的奶沫中沉浮,如同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心绪。
“晚晚?”
对面传来苏冉带着关切的声音,清亮又温柔,像山涧泉水,“发什么呆呢?
咖啡都凉透了。”
一只白皙、涂着精致裸色甲油的手伸过来,极其自然地抽走了林晚手中的银匙,放在骨碟上。
林晚像是被惊醒,猛地抬起头。
苏冉就坐在那里,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美好得不真实。
她的眼神专注,带着毫无保留的暖意,正凝视着自己。
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在冰冷的雨夜和扭曲的镜面里,策划着如何将她碾碎在悬崖之下?
林晚的胃部一阵痉挛,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强迫自己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又熬夜看那些老古董了吧?”
苏冉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全是熟稔的亲昵和淡淡的纵容。
她拿起自己面前的纸巾,身体微微前倾,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用纸巾一角,温柔又细致地替林晚擦拭掉嘴角沾上的一点点咖啡渍。
她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苏冉的声音低柔,带着笑意,“在我这儿,永远不用怕弄脏。”
这亲昵的动作和话语,如同淬了毒的蜜糖,瞬间麻痹了林晚的神经,又在下一瞬化作万根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镜中那冰冷算计的絮语——“她那份‘意外’保险赔偿,足够我们……”——再次在耳边尖锐地回响,与眼前这张写满真诚关怀的脸形成地狱般的割裂。
“苏冉……”林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不成调子,她需要确认,需要抓住一点什么,“我……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冉脸色瞬间变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惊愕、愤怒和深切痛楚的表情,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林晚放在桌面上的手。
她的手心温暖而有力,传递着一种不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