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躺回去。
每一次杠铃的起落,每一次她身体的颤抖,都像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看着她被阿泰训斥后依旧固执地躺回去,看着她因为力竭而涨红的脸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他那只完好的左手,抠抓轮椅扶手的动作越来越用力,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手背上的血管狰狞地凸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暴怒在他胸腔里翻腾冲撞,几乎要破胸而出!
为什么这么倔?
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
为什么非要把他这滩烂泥里最后一点残渣都榨出来?!
他猛地转动轮椅,轮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训练区的沉闷。
温阮和阿泰都循声望来。
陈妄操控着轮椅,径直来到卧推架旁。
他抬起头,帽檐下的阴影里,那双眼睛如同寒潭,冰冷刺骨地射向阿泰。
“你,”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久未开口的滞涩,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教法,不对。”
阿泰愣了一下,看着轮椅上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皱起眉:“你谁啊?
怎么进来的?
什么叫教法不对?”
陈妄没理他,冰冷的视线转向温阮,带着一种审视废铁般的苛刻:“发力,全错。
腰腹是根,根不稳,力散。”
他的声音平板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起来。”
温阮看着他帽檐阴影下冰冷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撑着从卧推凳上坐起身。
陈妄操控轮椅靠近卧推凳,伸出那只完好的左手,掌心向上,对着温阮。
“躺下。
手,放我手上。”
温阮依言躺下,将自己的双手轻轻放在陈妄摊开的左手掌心上。
他的掌心宽大,布满粗粝厚实的老茧,触感坚硬而温热。
“推我。”
陈妄命令道。
温阮吸了口气,双手用力,试图推开陈妄的手掌。
纹丝不动。
陈妄那只左手,如同焊死在半空的钢铁支架,任凭温阮如何咬牙发力,甚至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依旧稳如磐石。
“核心呢?”
陈妄的声音冷得像冰,“腰腹绷紧!
脚蹬地!
力从地起!
传导!
懂不懂?”
他一边厉声呵斥,左手一边感受着温阮发力的点,极其精准地指出她的错误,“肩松了!
背没贴实!
脚!
蹬地!”
温阮的脸因为用力而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