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的血块。
那是一种无声的、极致的痛苦和绝望。
温阮的目光死死锁在他那只无力垂落的右手上。
被血浸透的破布下,隐约可见手腕处狰狞翻卷的皮肉。
她知道,那下面,连接着手与臂、赋予他力量与生存可能的筋腱,已经断了。
一股尖锐的疼痛狠狠攫住了温阮的心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
她伸出手,那只手白皙、纤细,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覆上了陈妄那只完好的左手手背。
他的手冰冷得吓人,沾满了污泥和血污,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陈妄的身体猛地一震!
像是被电流击中。
他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温阮的泪水终于滚落,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混入他手背的血污之中。
昏暗中,陈妄的脸毫无血色,惨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嘴角撕裂,凝固着黑红的血痂。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头发被血和汗黏成一绺一绺。
那双曾经如同冰封黑曜石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空洞得可怕,里面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仿佛灵魂已经被彻底抽空,只剩下这具残破的躯壳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和……彻底崩塌的绝望。
他看着温阮,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喉咙里滚动着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嗬嗬气音。
温阮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看着他彻底崩塌、只剩下死寂的双眼,看着他那只无力垂落的、象征着他所有生存意义的废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着。
她猛地收回了覆在他左手上的手。
在陈妄空洞绝望的目光注视下,她没有比划任何手语。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坚定,动作轻柔却又无比稳定地,握住了他那条软塌塌垂落在污秽地面上的、缠着血布的前臂。
温阮的手很小,很白,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蛮横的力量,稳稳地托住了那条沉重而废软的手臂。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那黏腻冰冷的血污,但她毫不在意。
她托着这条手臂,如同托着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