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普通的聋哑学校老师,有自己的生活和职责。
那个叫陈妄的男人,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只激起一圈短暂的涟漪,便沉入黑暗,似乎再也不会出现。
直到一个多月后。
周五放学,温阮整理好教案,和值日的几个孩子一起打扫完教室。
锁门时,夕阳的余晖给走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她习惯性地沿着安静的走廊走向校门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就在她即将拐过通往校门的最后一个转角时,一阵极其压抑、断断续续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极力忍耐的、从喉骨深处挤出的闷哼,突兀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声音来自旁边一条平时堆放清洁工具、极少有人走的狭窄通道。
温阮的脚步猛地顿住。
一股熟悉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视线。
通道里光线昏暗。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微微佝偻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温阮的目光瞬间凝固在他裸露的左臂上——那里缠着一圈又一圈沾满污渍的绷带,此刻,绷带正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态被他自己用牙齿咬着,右手则笨拙地试图将新的、同样肮脏的绷带缠绕上去。
动作间,绷带的缝隙里,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
皮肉翻卷,边缘红肿,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渗出的、混着脓水的黄液。
每一次缠绕,他的身体都因为剧痛而控制不住地颤抖一下,牙齿死死咬住嘴里的绷带,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合着灰尘滚落。
是陈妄。
温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手臂上那伤口……看起来比上次雨巷里见到的任何一处都要严重得多,而且明显感染了!
他这样胡乱包扎,只会让情况更糟!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来,几乎要压过理智。
她应该立刻走开,像他警告的那样,离得远远的。
可是,看着他因为剧痛而扭曲的侧脸,看着他手臂上那片狰狞的伤口,看着他笨拙而徒劳地试图自救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指甲用力掐了一下掌心,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