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被臃肿廉价的囚服取代。
头发剃得很短,露出青白的头皮,鬓角竟已染上了霜色。
脸上刻满了深重的陈铮被狱警按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沉重的镣铐在手腕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支撑起身体,缓缓抬起头。
当他的目光穿过防弹玻璃,与我对视的那一刻,他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迷茫、难以置信…… 所有复杂的情绪在瞬间凝固成一种刻骨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怨毒和憎恨!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干裂的唇皮被扯开,渗出细微的血丝。
他猛地想站起来,却被身后的狱警重重地按回椅子上。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声音。
“是你……”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嘶哑破碎的字,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淬毒的恨意,“是你搞的鬼!
林晚!
是你害我!
那个匿名举报信……那些材料……都是你!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绝望的嘶吼,仿佛要将我撕成碎片。
我平静地回视着他那双燃烧着恨火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在看一幕早已预料到的戏剧。
他的指控,他的愤怒,他此刻的狼狈,都无法再在我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那块痂,早已坚硬如铁。
“你毁了我!”
陈铮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他用力地拍打着金属桌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仿佛失去了理智,“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林晚,你这个贱人!
你永远都不会幸福!”
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薄薄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信封。
信封很轻,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我将信封递给身旁的狱警,狱警面无表情地接过,转身打开玻璃内侧下方一个狭窄的传递口,将信封塞了进去。
陈铮的视线立刻被那个小小的信封攫住。
他死死地盯着狱警的动作,看着那信封被放在传递口内侧的托盘上。
当狱警示意他可以拿时,他几乎是扑了过去,用带着镣铐的手,颤抖着、急切地一把抓起了那个信封。
他粗暴地撕开封口,手指因为激动和镣铐的限制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