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羞耻,以及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暴怒,像一头困兽。
“林晚!
你疯了?!”
他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压抑的、濒临破碎的低吼,声音嘶哑变形。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想要一把夺过那张照片,动作带着不顾一切的凶狠。
他的手指颤抖着,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最终还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狂怒。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暴戾,仿佛要将我撕成碎片。
“离婚吧,陈铮。”
我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也更清晰,像一块淬了冰的钢铁,砸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清晰地砸进每一个人的耳中,也砸碎了陈铮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
周围的死寂迅速被一种压抑的、难以置信的嗡嗡议论声取代。
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带着震惊、探究、鄙夷、同情……种种复杂的情绪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白沁儿的脸早已褪尽了血色,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颤抖着,试图躲到旁边一个高大的装饰花瓶后面,避开那些如芒刺背的目光。
她精心描画的妆容,此刻也掩盖不住那份狼狈和惊惶。
陈铮的脸由惨白迅速涨成一种愤怒的猪肝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双总是闪烁着锐利光芒、习惯于发号施令的眼睛,此刻却死死地盯住我,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是秘密被当众撕开的巨大羞耻,是苦心经营的前程被瞬间摧毁的狂怒,更有一种被自己豢养的兔子反咬一口的难以置信的暴戾。
他紧咬着牙关,下颌骨的线条绷得像岩石一样坚硬。
“好!
很好!”
他猛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他猛地从旁边一个吓呆了的参谋手里抢过随身携带的硬皮记事本和一支钢笔。
动作粗暴地撕下几页空白纸,力道之大,甚至将纸张边缘都撕裂开来。
他根本不顾场合,也不顾周围那些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刺人的目光,直接将纸页按在身旁一张放满酒杯的长条桌上。
钢笔尖重重地戳在纸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他几乎是发泄般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