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雇了骗子!
他哪来的钱?!”
他喘着粗气,像一头濒死的野猪,声嘶力竭,指着我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假的!
都是假的!
他就是不想签!
想赖在陈家!
爸您别被他骗了!
快让他签!
签了滚!
他妈的……”他猛地转向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尖锐,“小杂种!
你到底搞什么鬼把戏?!
我告诉你,没用!
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来人!
给我按住他!”
他朝着门厅外候着的几个保镖方向怒吼。
那几个保镖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家主陈崇山铁青的脸色,脚步犹豫,并未立刻上前。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些,又或许是议事厅里的风暴已经盖过了雷声。
在一片死寂的真空里,我没有理会陈志刚的叫嚣。
我抬起手,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毫留恋,捏住了那张所谓的“自愿放弃继承权”协议书的一角。
“哧啦——”一声清脆、决绝、无比清晰的撕裂声,在奢华空旷的议事厅里炸响!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炸雷!
那张代表着放逐与剥削的纸,在我手中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你干什么?!”
陈崇山终于爆发,如同被惊雷劈中的枯木,猛地直起身子,枯槁的手指重重砸在檀木桌面上,发出沉闷如雷鸣的巨响,震得桌上的玉镇纸都跳了起来,“孽障!
你好大的胆子!!”
他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喷涌而出的震怒和被忤逆的狂怒。
那份协议是他亲手织就、不容抗拒的天罗地网,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撕碎了!
这简直是把他的老脸、把他的权威狠狠撕碎了摔在地上!
我没有理会身后那炸锅般的混乱。
撕成两半的协议纸被我随手扔在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像丢了两片垃圾。
我的视线,越过那几张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没有一丝温度地落在主位上剧烈喘息的陈崇山脸上。
“爸!
这还得了?!
抓住他!”
陈志刚也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尖叫着,脸上的肥肉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剧烈抖动。
可我没看他们任何人。
整个议事厅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的热锅,尖叫声、质问声、暴怒的咆哮声瞬间响作一片,惊惶的气流开始狂暴地冲撞。
保镖们终于得到家主阴沉的默许手势,从大门和侧厅方向,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