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都是匆匆的行人。
有次深夜从工作室回家,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眼角瞥见巷子口阴影里似乎站着个人,身形轮廓……有点像陈伯那干瘦样。
我猛一转身,那人影“嗖”一下就缩进黑暗里,没了。
我追过去,巷子空空荡荡,只有冷风吹着垃圾打旋。
更绝的是,有天早上,我在工作室门缝底下发现了一张折起来的打印纸。
打开一看,上面就一行冷冰冰的宋体字:**“把画还回去。”
**没有落款。
打印纸是最普通的那种。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他妈不是恶作剧!
撬锁、破坏、跟踪、恐吓信……这是冲我来的!
陈伯那个老东西,还有他那套“诅咒”的说辞,绝对有问题!
这画就是个烫手山芋,不,是颗炸弹!
我开始疑神疑鬼,看谁都像要害我。
工作室里也怪事不断。
明明记得颜料管放在左边,一转眼跑右边去了。
调色刀用完放好,下次要用时死活找不到,最后发现在垃圾桶底下。
最邪门的是电脑,我辛辛苦苦查到的关于“柳园”、“丁卯年”还有那些紫外线符号的照片和笔记,莫名其妙丢了好几个文件!
回收站都清空了!
气得我差点把键盘砸了。
晚上睡觉成了折磨。
一闭眼就是苏婉那双眼睛,还有重复的噩梦。
梦里我好像变成了她,穿着那身别扭的旧式旗袍,在一个黑漆漆的园子里没命地跑,肺像要炸开。
身后是沉重的脚步声和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带着恶意的笑。
前面是一扇紧闭的、雕花的朱漆大门,我怎么拍怎么撞都纹丝不动。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然后猛地惊醒,浑身冷汗,大口喘气。
醒来后,鼻尖仿佛还残留着梦里那股子檀香混合着铁锈似的腥气。
我快撑不住了。
恐惧、愤怒、还有被当成猎物戏耍的憋屈感快把我逼疯。
一个人扛不住了。
我抓起手机,打给了小李。
这小子是我发小,脑子活,路子野,胆子也大,现在搞点信息咨询的活儿。
电话接通,我嗓子干得发紧:“喂…小李…是我。
出事了,我他妈撞鬼了…不,比鬼还麻烦!
你能…能过来一趟吗?
现在!”
小李在电话那头听我前言不搭后语、带着颤音地讲完大概,沉默了几秒,然后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