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诅咒的画操,这鬼地方味儿可真够冲的。
灰尘、霉味,还有一股子陈年老木头快烂透的甜腻味儿,混在一起直往鼻子里钻。
要不是老张头非说这家“藏珍阁”角落里能淘到宝,打死我也不愿意钻这种犄角旮旯的破店。
我拿着手电筒,在一堆落满灰的瓶瓶罐罐和缺胳膊少腿的家具里扒拉,心里嘀咕老张头是不是耍我。
光线晃过墙角一堆蒙着厚厚油布的东西时,手电光柱里飘起的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就在我想撤的时候,一股凉气,没来由的,顺着后脖子就爬了上来。
不是店里的阴凉,更像是有块冰贴着你皮肤滑过去那种感觉。
邪门了。
鬼使神差地,我扒拉开那堆油布。
灰尘扑簌簌掉下来,迷了眼。
等我揉干净再看,心脏猛地一抽。
是幅画。
一幅半人多高的旧油画,就歪在那儿。
画框是深色的老木头,雕工挺细,但蒙着厚厚的灰垢。
真正攫住我的是画里的人。
一个年轻女子,穿着那种老式、领口扣得严严实实的旗袍,坐在一把雕花椅子上。
背景是深色的,看不真切。
她长得……真挺好看,眉眼清秀,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画外,不,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瞳孔又黑又深,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
里面盛的不是哀愁,不是温柔,是一种……我说不上来,又冷又硬的东西,像淬了毒的冰锥子,带着一股子化不开的怨恨。
被她这么“看”着,我浑身都不自在,后背那点凉气嗖嗖地往外冒。
“哟,小哥,看上这画了?”
一个沙哑得像破锣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吓得我差点把手电筒扔出去。
是店老板,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脸上褶子能夹死蚊子,眼睛浑浊,但看人的时候贼精。
他不知啥时候摸过来的,一点声儿都没有。
“啊?
哦,随便看看。”
我定了定神,指了指那画,“老板,这画……什么来历?
画上这姑娘是谁?”
老头——后来我知道他叫陈伯——没立刻回答,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我和画之间来回扫了几遍,嘴角往下撇了撇,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小哥,这画……不吉利啊。”
他嘴里那股子陈腐的烟味儿混着口臭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
我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