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天,我把孕检单撕碎冲进了医院马桶。
那张薄薄的纸片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小小的孕囊,像一颗刚发芽的种子。
旁边标注着:宫内早孕,约6周。
孩子,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的爸爸,沈清越,此刻正搂着他的白月光,在我们刚买不到半年的婚床上滚床单。
而我,你的妈妈,林晚舟,像个傻逼一样站在卧室门口,手里还拎着他最爱吃的蟹黄小笼包,刚出锅的,还烫手。
热气腾腾的水汽氤氲了我的眼镜片,眼前那两具交缠的身体变得模糊又恶心。
“清越哥,你轻点嘛…嗯…晚舟姐要是突然回来怎么办?”
这个声音,甜得发腻,我死都认得。
苏浅,我高中到大学最好的“闺蜜”。
我婚礼上哭得最凶、信誓旦旦说要做我一辈子后盾的女人。
“怕什么?”
沈清越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是我从未听过的放纵,“她今天轮值,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回来?
宝贝儿,专心点…”他动作没停,甚至更加卖力。
那盒小笼包从我手里滑下去,“啪嗒”一声,滚落在地毯上,油腻的汤汁溅脏了浅色的绒面。
床上纠缠的两人瞬间僵住。
沈清越猛地回头,看到我,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只剩下惊愕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苏浅尖叫一声,抓过被子死死捂住自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面全是惊恐和……得意?
我看得很清楚。
空气死寂。
只剩下地毯上小笼包散发出的、不合时宜的香味。
我抬手,慢慢摘下被雾气模糊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
世界重新变得清晰。
清晰地看着沈清越慌忙地从苏浅身上翻下来,手忙脚乱地抓地上的睡裤。
清晰地看着苏浅裹着被子,缩在床头,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
“晚…晚舟?”
沈清越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看他,目光落在地毯那摊油渍上。
那是我们一起去挑的,他说浅色温馨,像家的感觉。
现在,这“家”被彻底玷污了。
“今天同事调班,我轮休。”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害怕,“想着你昨晚说想吃小笼包,排了半小时队买的。”
我弯腰,捡起一个还算干净的小笼包,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趁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