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吹散了房内最后一丝甜腻的腥涩。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嫡母柳氏将她推入这龙潭虎穴,便是要她自生自灭,最好是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好为她的宝贝嫡女沈清柔扫清嫁入更高门第的障碍。
而这宁王府,从她踏入的那一刻起,便处处透着诡异。
门口的冷清,下人的轻蔑,还有这新婚夜便送上来的“毒羹”,无一不在昭示着她这个冲喜王妃的尴尬与危险。
传闻中的宁王萧景珩,战功赫赫,却在三年前一场大战中身受重伤,落下残疾,自此性情大变,暴戾嗜杀。
皇上一纸婚书,美其名曰冲喜,实则不过是牺牲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庶女,安抚这位曾经的战神。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不能死。
她若死了,生母当年枉死的真相便永无昭雪之日。
她若死了,岂非正中柳氏母女的下怀?
前路渺茫,但她沈清欢,从小在沈府后院的腌臢算计中摸爬滚打,靠着生母留下的一本残破医书和不屈的韧性活到今日,绝不会轻易认输!
她要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春桃很快送来了清水和几碟精致却分量极少的糕点。
沈清欢仔细检查过后,才略用了一些。
填饱了肚子,她并未立刻歇下,而是开始仔细打量这间新房。
红烛高烧,映照着满室的喜庆,却也投下幢幢暗影。
她走到妆台前,拿起那柄玉梳,轻轻敲击着桌面,又细细查看了床榻的结构,甚至连窗棂的雕花都不放过。
这王府,定然藏着许多秘密。
而那个传闻中的宁王萧景珩,他究竟是何模样?
为何新婚之夜,连面都不露?
是真的病重垂危,还是另有隐情?
夜色渐深,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咚——咚咚——”三更天了。
沈清欢熄灭了大部分蜡烛,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火。
她换下了繁琐的嫁衣,从包袱里取出一套方便行动的深色布衣换上。
既然无人引荐,那她便自己去“拜访”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夫君。
她要亲眼看看,这宁王府究竟是怎样一个所在,那个宁王,又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可怖。
她轻轻推开房门,如一只灵猫般闪了出去,身影迅速融入夜色之中。
王府的布局她一无所知,只能凭借白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