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流淌开来。
刚才在医院里沾染的沉重和阴霾,似乎被这通电话驱散了不少。
我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
“下周六下午吗?”
我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应该有空。”
“好。”
电话那头,他似乎轻笑了一下,“那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周总,我们展馆门口见就好。”
“不麻烦,顺路。”
他的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熟稔。
“……好。”
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陆予深母亲发来的信息,很长,充满了感激和道歉,最后说陆予深的生命体征似乎平稳了一些。
我扫了一眼,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对话框。
然后,我点开周叙白的微信头像。
看着那个简洁的、带着点水墨风格的风景照。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
最终,什么也没发。
只是将手机放回口袋,迈开步子,朝着阳光更盛的方向走去。
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周六下午,阳光正好。
周叙白的车准时停在我公寓楼下。
他今天没穿正装,一件质地柔软的浅咖色羊毛衫,搭配休闲裤,少了几分商场的锐利,多了些温润的书卷气。
“等很久了?”
他下车,替我拉开副驾的门。
“刚下来。”
我坐进去,系好安全带。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去看展的路上,我们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关于建筑,关于设计,关于最近看的书。
没有工作的压力,气氛融洽而舒适。
展览在一个旧厂房改造的艺术空间里,展出的都是国内外建筑师在乡村或特殊地域的实践作品,充满了对自然、人文和在地材料的思考。
我们看得很投入,遇到有意思的案例,会停下来讨论很久。
他的见解独到,往往能给我新的启发。
时间过得很快。
走出展馆时,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给城市的天际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饿了吧?”
周叙白看向我,“我知道附近有家私房菜馆,环境不错,菜也做得地道。
要不要尝尝?”
“好啊。”
我没有拒绝。
餐馆在一个安静的胡同里,小院别有洞天,古色古香。
菜确实精致可口。
氛围也很好。
饭吃得差不多了,周叙白放下筷子,拿起茶杯,却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