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着。
初步检查显示林徽因的肺部感染加重,结核菌可能产生了耐药性。
“需要调整抗生素方案。”
主治医生对程立峰说,“但她的肝肾功能不太好,有些强效药得谨慎使用。”
程立峰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插满管子的林徽因,心中一阵绞痛。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他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工作的同学。
“老陈,我有个特殊病例需要咨询...”……病房里,林徽因在高烧中辗转反侧。
梦境与现实交织,她时而看见年轻的梁思成在向她招手,时而听见医生们讨论病情的低语。
“...耐药性结核...需要二线药物......肝损伤风险......试试利奈唑胺...”恍惚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
那手掌宽厚温暖,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在四川李庄病榻上,梁思成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给她读《战争与和平》。
“思成...”她喃喃呼唤,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模糊的人影。
“是我,程立峰。”
熟悉的声音传来,“您会好起来的,我已经联系了美国的专家...”林徽因想说什么,却被又一阵咳嗽打断。
护士急忙上前处理,程立峰被迫退出病房。
走廊上,程立峰焦急地踱步。
手机响起,是美国同学的回电。
“老程,我查了资料。”
同学的声音严肃,“你朋友这种情况,确实可以考虑利奈唑胺,但国内可能还没批准用于结核病。
我认识北京胸科医院的王教授,他可能有渠道...”凌晨三点,程立峰终于拿到了急需的特效药。
他亲自把药送到值班医生手中,详细转达了美国专家的用药建议。
“您真是病人的亲人?”
年轻的住院医师好奇地问,“这么上心。”
程立峰望着病房方向,轻声道:“她是我最敬重的人。”
天亮时分,林徽因的高烧终于退了些。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程立峰靠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睡着了,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西装外套皱巴巴的,显然是一夜未眠。
窗外的北京城正在晨曦中苏醒。
林徽因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
七十年的时光长河,她奇迹般地跨越而来,看到了自己和思成毕生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