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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在三步外,玄色衣摆被风掀起一角,声音听不出情绪:“手怎么回事。”
江玉真攥紧衣角,将手藏到身后,喉间发紧:“没事。”
“没事?”
他上前一步,靴底碾碎地上的薄冰,“本王看你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那双手摊开在眼前。
冻裂的伤口狰狞可怖,几处深的地方甚至翻着皮肉。
江玉真疼得瑟缩,却不敢挣扎。
他的指尖冰凉,触在伤口上像针扎,可那力道却不算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
“谁让你用冷水洗的。”
他皱眉,甩开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重重砸在她怀里,“擦上。”
江玉真捧着瓷瓶,愣住了。
那是上好的伤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她以前常用的牌子。
傅鹤眠已转身要走,背影挺得笔直,声音冷硬:“明日起,去暖房伺候。
再敢弄伤自己,本王就让你尝尝断指的滋味。”
暖房里暖意融融,弥漫着花草香气。
江玉真抱着药瓶,看着他消失在月洞门后,心口忽然跳得有些乱。
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恨她入骨,该让她生不如死。
可第二日清晨,她在暖房给兰花浇水时,却看见窗台上放着一双新做的棉手套。
雪白的锦缎,绣着细密的纹样,是她少女时最爱的样式。
管事嬷嬷咳嗽一声:“这是……王爷赏的。
说你手笨,别冻坏了花草。”
江玉真戴上手套,指尖传来柔软的暖意。
那针脚细密均匀,不像府里下人做的,倒像是……她猛地摇头,将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
傅鹤眠怎么会……三日后,她在暖房修剪枯枝,梯子突然断裂,她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傅鹤眠扶住她的腰,指腹隔着薄薄的衣料,烫得她皮肤发紧。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还有龙涎香的味道,和那伤药一模一样。
“走路不长眼?”
他皱眉,将她推开,力道却很轻,“摔坏了,谁伺候这些花草。”
江玉真站稳,看见他袖口沾着几片花瓣,是她方才修剪的玉兰。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替他拂去。
指尖即将触到衣料时,他却猛地后退一步,眼神瞬间冷下来:“放肆。”
江玉真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一阵发烫。
是啊,她只是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