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洗。
肥皂泡溅到她的脸上,涩涩的,很不舒服。
她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搓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屈辱都揉进这冰冷的水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西斜。
江玉真的手已经冻得通红肿胀,指关节处裂开了细小的口子,渗出血丝。
每搓一下,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可她不敢停歇,她知道,一旦停下来,迎接她的可能是更残酷的对待。
这时,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鹤眠哥哥,你看,那不是江家大小姐吗?
怎么在这儿洗衣服啊?”
江玉真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
只见不远处,傅鹤眠正陪着一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少女走来。
那少女容貌秀美,眉宇间带着一丝娇憨,正是苏清月的妹妹,苏晚晴。
傅鹤眠的目光落在江玉真身上,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好看的。”
他语气淡漠,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
苏晚晴却像是来了兴致,走到江玉真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啧啧,真是可怜啊,以前高高在上的江大小姐,现在却要做这种粗活。”
她伸出手,用帕子掩着鼻子,“这味道可真难闻,鹤眠哥哥,你怎么能让她在府里待着啊?
看着都碍眼。”
傅鹤眠皱了皱眉,看向江玉真,眼神冰冷,“还不快洗?
磨磨蹭蹭的,是想挨罚吗?”
江玉真低下头,咬紧嘴唇,继续搓洗着衣服。
心,像是被放在冰窖里,冻得麻木。
她曾经以为,傅鹤眠就算恨她,也不会如此绝情。
可现在她才明白,在他心里,她早已连尘埃都不如。
苏晚晴见江玉真不说话,觉得有些无趣,便拉着傅鹤眠的胳膊,娇声道:“鹤眠哥哥,我们走吧,别在这里看这个脏东西了,影响心情。”
傅鹤眠点点头,跟着苏晚晴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江玉真一眼,那眼神里的厌恶和冰冷,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江玉真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差点栽进木盆里。
她扶着木盆边缘,大口地喘着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无声地滑落。
滴在冰冷的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忠君爱国,却被污蔑谋反,满门抄斩。
她敬若亲姐的苏清月,不明不白地死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