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好,价钱是贵了些,但……贵?”
沈明珠抬起眼,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赵诚,“据本夫人所知,上月京中米价平稳,上等粳米市价最高不过每石二两二钱。
王记米行,更是出了名的价格公道。
赵管事,你这每石二两五钱的‘好价钱’,是跟谁谈的?
谈的又是什么‘好米’?”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是米好,还是给你赵管事的‘孝敬’好?!”
“轰——!”
赵诚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她怎么会知道市价?!
她一个刚嫁进来几天的寡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夫……夫人!
冤枉啊!”
赵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这……这定是下面采买的人记错了账!
奴才……奴才这就去查!
定是那帮杀才欺上瞒下……记错了账?”
沈明珠冷笑一声,啪地合上账本,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赵诚心上,“一本是记错,本本都是记错吗?!”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旁边堆放药材的货架前,随手从一个破口的麻袋里抓出一把药材。
那药材色泽暗淡,带着明显的霉斑,散发着一股酸腐气。
“这就是库房里存放的、价值千金的‘上等’黄芪?”
沈明珠将发霉的药材狠狠摔在赵诚面前的地上,碎屑飞溅,“赵诚!
你好大的胆子!
以次充好,虚报高价,中饱私囊!
你当本夫人是瞎子吗?!”
“还有那些商铺租金!”
沈明珠的声音如同腊月寒风,刮得赵诚体无完肤,“账面上写着月入三百两,实际呢?
本夫人派人去问过,人家东家说了,租金从未拖欠,每月足额二百两交付将军府管事!
那凭空多出来的一百两,是进了你赵管事的腰包,还是长了翅膀飞了?!”
每一条指控,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在赵诚的要害上!
他瘫软在地,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冷汗浸透了后背,嘴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完了!
全完了!
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她什么时候派人去查的商铺?!
她到底还知道多少?!
沈明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像在看一条肮脏的蛆虫。
“将军尸骨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