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漪许宏远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我带着他的崽回来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喜欢背鳍的螭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像针,一下下扎着许清漪的神经。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片刺目的白。天花板、墙壁、身下窄硬的床铺,白得没有一丝杂质,也白得没有一丝温度。这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痛。她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掠过床边简陋的铁架,上面挂着半瓶透明的液体,正通过一根细细的塑料管,缓慢地注入她手背的静脉。窗外,天色是一种浑浊的铅灰色,细密的雨丝斜斜地敲打着玻璃,留下蜿蜒的水痕。陌生的语言,带着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腔调,断断续续地从走廊飘进来。这里是哪里?她是谁?巨大的茫然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沉重得仿佛灌了铅,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
《失忆后,我带着他的崽回来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像针,一下下扎着许清漪的神经。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一片刺目的白。
天花板、墙壁、身下窄硬的床铺,白得没有一丝杂质,也白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
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痛。
她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视线掠过床边简陋的铁架,上面挂着半瓶透明的液体,正通过一根细细的塑料管,缓慢地注入她手背的静脉。
窗外,天色是一种浑浊的铅灰色,细密的雨丝斜斜地敲打着玻璃,留下蜿蜒的水痕。
陌生的语言,带着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腔调,断断续续地从走廊飘进来。
这里是哪里?
她是谁?
巨大的茫然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沉重得仿佛灌了铅,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牵扯起四肢百骸陌生的酸痛。
记忆像被彻底格式化过的硬盘,一片漆黑,空荡荡的,找不到任何可以抓住的碎片。
她叫什么?
她从哪里来?
为什么会躺在这间散发着孤独和消毒水味道的陌生病房里?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许清漪猛地攥紧了身下粗糙的白色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
医生走近,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温和地说:“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别害怕,你安全了。”
许清漪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水……”她艰难地挤出这个字,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
医生立刻倒了杯温水,小心地扶着她,让她小口啜饮。
温水流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我……”许清漪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这是哪里?
我是谁?”
医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同情。
“这里是瑞典,斯德哥尔摩。
我们给你做了检查,除了严重的脱水、轻微低温和一些外伤擦痕,没有其他器质性损伤。
但是……”医生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谨慎,“初步评估显示,你可能遭受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导
致了……逆行性遗忘。”
逆行性遗忘。
这四个字像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许清漪心上。
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名字,过往,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被彻底抹去的空白。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不甘心地追问,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很遗憾。
创伤性失忆有时就是这样。
不过别灰心,记忆有时会在安全的环境里,或者通过一些熟悉的线索,慢慢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养好身体。”
她指了指床头柜上一个朴素的纸袋,“这是慈善机构为你准备的一些基本衣物和少量现金。
等你身体恢复一些,社工会来帮助你安排后续的安置。”
医生离开了,留下许清漪独自一人,面对这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白。
她环视着这间小小的、陌生的病房,目光最终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和连绵不绝的冷雨上。
一种彻骨的寒冷,从骨髓深处弥漫开来,比斯德哥尔摩的深秋更甚。
她是谁?
她从哪里来?
是谁把她丢在这片全然陌生的土地上,让她像一个被遗弃的、没有过去的幽灵?
孤独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时间在斯德哥尔摩漫长的冬日里缓慢爬行。
幸好她随身带的银行卡和手机密码都还记得,她偷偷看过,数额足够养她和孩子一辈子;但一个人身处异国他乡,不能轻易露富,靠着优质的外形条件,找了个文员工作许清漪勉强活了下来。
她租住了一个花园小房子,带了一个大院子,白天她按部就班的上班,周末空了就养养花,看看书打发时间。
安静的生活让大脑逐渐放松痊愈,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她叫许清漪,是许宏远的女儿,有一个相爱的恋人,但是关于这个恋人的具体信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双眼睛。
每个夜晚,当她疲惫不堪地沉入睡眠,总有一双眼睛便会如期而至。
深灰色。
像冬日拂晓前最沉郁的天空,又像风暴将至的海面,翻涌着她无法解读的激烈情绪。
愤怒?
痛苦?
还是……绝望?
它们会在她混沌的梦境里无声地凝视着她,那么近,近得仿佛能感受到那目光灼热的温度,又那么远,远得如同隔着一整个无法逾越的宇宙。
每一次,当她试图靠
近,想要看清那眼睛主人的面容时,梦境就会像脆弱的肥皂泡一样骤然破裂,只留下心悸的空洞和枕边冰凉的湿意。
她不知道这双眼睛属于谁,她有点摆烂想法,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但现在回国也不是明智的想法,还没摸清是因为什么出国的,先按兵不动看后续能不能想起来。
日子在重复的日升月落和梦魇的纠缠中流逝。
直到那个初雪的清晨,剧烈的恶心和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
她趴在冰冷的洗漱池边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起初以为是太过劳累,或是感冒。
可当这种不适持续了两周,一种极其陌生又令人恐慌的猜测,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缠上了她的心脏。
她攥着买来的验孕棒,躲在洗手间焦躁的等待着。
当那两道清晰无误的红线刺入眼帘时,许清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了。
怀孕。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她竟然怀孕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慌瞬间将她击垮。
她甚至想立刻回国,回到父母身边。
但是理智阻止了她,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但出于对小生命的负责,还是需要查清楚一些事情。
斯德哥尔摩的冬天,漫长而严酷。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抽打在脸上,带来刀割般的疼痛。
许清漪裹紧了身上厚重的羽绒服,臃肿的腰腹被笨拙地包裹在里面。
腹部的隆起已经非常明显,像揣着一个沉甸甸的秘密,每一步行走都伴随着腰背的酸痛和呼吸的短促。
随着肚子渐渐变大,她的行动也逐渐笨拙,据医生说是一对双胞胎,她很期待与孩子们的见面,因此,她已经辞去了工作,在家安心待产。
她在国内查探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她出国在与未婚夫周时砚的订婚宴当天,走的很狼狈,据传是被未婚夫亲自“捉奸”,没脸见人,所以躲出国了。
具体的细节,侦探打探不出来,父亲许宏远那边也不清楚真相,但是也并未联系她,可见是信了传言的。
预产期在隆冬最深的时节。
那天凌晨,撕裂般的剧痛毫无预兆地将她从浅眠中拽醒。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阁楼里冰冷刺骨,窗外是呼啸的寒风和漫天狂舞的鹅毛大雪。
她疼得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牙齿咯咯作响,无助和恐惧如同
冰冷的潮水,几乎将她溺毙。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爬着挪到楼梯口,再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挪,一步一停,忍受着骨头仿佛要被撑开的剧痛,艰难地走下楼梯。
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拨打了救护车。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几乎虚脱地倒在沙发上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救护车终于把她送到了医院。
刺眼的灯光,嘈杂的人声,消毒水的味道,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剧痛吞噬了一切。
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沉沉浮浮。
恍惚间,她又看见了那双眼睛。
深灰色的,像此刻窗外被暴风雪笼罩的天空,翻涌着比以往更浓烈、更复杂的情绪——一种近乎绝望的关切?
还是无法言说的痛楚?
它们穿透了层层叠叠的迷雾和疼痛,固执地凝视着她,带着一种让她心脏抽痛的重量。
“坚持住……”一个遥远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却又抓不住源头。
不知是这虚幻目光的支撑,还是身体里残存的本能,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划破了产房的紧张和寂静。
“恭喜你,是个漂亮的男孩!”
助产士的声音带着喜悦。
然而,剧烈的宫缩并未停止。
“等等!
还有一个!
双胞胎!
快!”
医生急促的声音响起。
许清漪的意识在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翻倍的剧痛中彻底沉入黑暗。
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秒,那双深灰色的眼眸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烙印在她意识的最后一片光亮里。
三年时光,足以让一个在异国他乡的孤女,磨砺出坚硬的棱角和审慎的疏离。
南城国际机场巨大的穹顶下,人潮涌动,喧嚣的声浪裹挟着久违的乡音扑面而来。
许清漪站在到达厅的出口,微微眯起了眼。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洒下,带着南方特有的、带着点湿漉漉暖意的明亮,与她记忆中斯德哥尔摩终年阴郁的铅灰色天空截然不同。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长而脆弱的脖颈。
脸上薄施脂粉,恰到好处地遮掩了长途飞行的疲惫,也修饰了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疏离与沉静。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却像覆了一层薄冰
,隔绝着外界的窥探。
“妈妈!
快看!
好大的飞机!”
脚边,一个穿着蓝色小外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兴奋地指着落地窗外一架正在滑行的庞然大物,眼睛瞪得溜圆,正是哥哥许星熠。
“哥哥笨笨,那是起飞!”
旁边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妹妹许星然,立刻奶声奶气地纠正,小脸上满是认真。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有些旧的素描本和几支彩铅。
许清漪低头,看着这一双牵着她衣角、叽叽喳喳如同春天小鸟的儿女,眼底深处那层薄冰悄然融化,漾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
这是支撑她熬过无数个冰冷长夜的光。
她蹲下身,细心地替星熠理了理被挤歪的衣领,又轻轻捏了捏星然软乎乎的小脸蛋。
“嘘,小点声,别吵到别人。”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被岁月打磨过的温柔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而极具压迫感的气场,如同无形的潮水般自身侧涌来。
许清漪几乎是本能地绷紧了背脊,那是在异国独自求生、时刻警惕危险所养成的条件反射。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冻住了。
几步之外,一个穿着笔挺墨绿色军装常服的高大身影,像一座沉默的山峦矗立在那里。
肩章上的星徽在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
他的存在感如此强烈,瞬间将周围的喧嚣都压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他的视线,正牢牢锁在她的脸上。
那目光,锐利得如同淬火的刀锋,带着一种几乎要将她灵魂洞穿的审视和……一种她无法解读、却让她心脏骤然紧缩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沉郁。
许清漪的呼吸在瞬间停滞了。
深灰色。
风暴将至的海面,冬日黎明前最沉重的天空。
是梦里的那双眼睛!
一模一样!
那深邃的轮廓,那仿佛蕴藏着无尽漩涡的灰色虹膜,那冰冷外壳下翻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激烈情绪……是他!
血液在耳边奔涌,发出巨大的轰鸣。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双眼睛,和她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脏。
是他!
那个困扰了她三年梦境的主人!
那个在她分娩最痛苦时刻,在幻觉中给予她一丝缥缈支撑的人!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穿着军装?
他们……认识?
那段被彻底抹去
的过去里,他扮演着什么角色?
无数个疑问如同沸腾的气泡,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开。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维持一丝摇摇欲坠的镇定。
星熠似乎察觉到了妈妈的不对劲,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裤腿,有些不安地仰头看着她。
男人冰冷的目光,像精密的手术刀,缓缓下移。
最终,定格在她垂在身侧、无名指上那枚在斯德哥尔摩街头廉价饰品店随意买来的、用作挡箭牌的素圈银戒上。
一丝极其短促、带着浓重嘲讽意味的冷笑,突兀地划过他线条冷硬的唇角。
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那双深灰色的眼眸瞬间凝结成冰。
“恭喜许小姐,”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冷冽质感,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许清漪紧绷的神经上,“觅得良缘。”
那声音,像冰锥,狠狠刺入她的耳膜。
许清漪浑身一震,脸色在刹那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比身后的白墙还要苍白几分。
他认识她!
他叫她“许小姐”!
他看到了戒指,以为她结婚了……巨大的冲击让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承受着那冰冷目光的凌迟。
星然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吓到,小声地喊了一句:“妈妈……”男人深灰色的瞳孔似乎因这声稚嫩的呼唤而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目光如电,扫过许清漪脚边的两个孩子。
那审视的目光锐利得仿佛带着实质性的重量,掠过星熠好奇又有些怯生生的小脸,扫过星然抱着素描本、微微往妈妈身后缩的小小身体。
仅仅是一瞬。
随即,他唇角的冷意更深,像是对眼前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做出了最终的、冰冷的判定。
他不再停留,甚至没有再看许清漪一眼,迈开穿着锃亮军靴的长腿,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与她擦肩而过。
军装衣角带起的风,冰冷地拂过她的手臂。
许清漪像一尊被骤然抽走灵魂的雕塑,僵立在原地。
机场的喧嚣声浪重新涌入耳中,却显得无比遥远和空洞。
只有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和他那句淬了冰的“恭喜”,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视网膜和耳膜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跳动,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钝痛。
“
许家大小姐许清漪失踪三年后突然低调回国”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南城特定的圈子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许家别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映照着昂贵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也映照着客厅沙发上那张精心描绘、此刻却微微扭曲的脸。
“姐!
真的是你!
你……你还活着!”
林薇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惊喜交加的激动表情,几步冲上前,张开双臂似乎想给许清漪一个拥抱,声音带着夸张的哽咽,“天啊,这三年你去哪了?
我们找遍了全世界!
我们都以为……以为你……”她的眼眶恰到好处地红了。
许清漪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的碰触。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落在林薇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比陌生人更疏离。
一种源自身体深处的、本能的排斥感无声地蔓延开。
她清晰地记得,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世界,就是斯德哥尔摩那间冰冷病房的惨白。
而眼前这个自称是她表妹、情绪激动的女人,没有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任何痕迹,却只带来一种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虚伪感。
“林薇?”
许清漪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林薇伸出的手臂尴尬地僵在半空,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随即被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鸷取代,但很快又被更浓烈的“关切”覆盖。
“姐,是我啊!
你不记得我了?
我是你表妹薇薇啊!
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怎么……”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许清漪身后,被保姆小心翼翼护着的两个孩子,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探究,“……怎么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
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许清漪的父亲,南方首富许宏远,缓缓走了下来。
三年时光在他鬓角染上了更明显的霜色,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沉淀着复杂的情绪——有失而复得的激动,有深重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面对女儿巨大变化的茫然和疏离。
“清漪……”许宏远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停在几步之外,目光深深地、近乎贪婪地看着女儿的脸,仿佛想从上面找回三年前那个娇憨明媚的影子,“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没有想象中的父女相拥而泣,只有一种隔着巨大鸿沟的、无声的审视。
许清漪看着父亲,心头涌起一丝陌生的酸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她微微颔首:“爸。”
“孩子……”许宏远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沉重,“他们的父亲……没有父亲。”
许清漪的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冰,“在瑞典,我一个人生的他们。
过去的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林薇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狂喜,随即又被夸张的担忧取代。
许宏远的脸色则变得更加复杂,震惊、痛心、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难堪。
没有父亲……失忆……这两个信息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不记得了?”
许宏远的声音艰涩,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女儿的手,“清漪,三年前,你和周家的……爸,”许清漪再次不着痕迹地避开,“我累了。
孩子们也困了。
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她语气里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疏离,像一道无形的墙。
许宏远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沉重地放下。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好,好……让张妈带你们去休息。
房间……一直给你留着。”
林薇立刻上前,脸上堆满假笑:“姐,我帮你拿行李……不用。”
许清漪淡淡拒绝,示意保姆带着孩子,自己拉着简单的行李箱,径直穿过客厅,走向楼梯。
她的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绝。
身后,林薇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底的怨毒和算计再也无法掩饰,像毒蛇的信子,幽幽闪烁。
许宏远终究是爱女心切,尽管疑虑重重,还是将市中心一套安保极好的顶层复式公寓钥匙给了许清漪,让她带着孩子暂时安顿。
这里视野开阔,远离了许家别墅的压抑和窥探。
夜色深沉。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南城璀璨的万家灯火,如同倒悬的星河。
两个孩子早已在儿童房里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许清漪独自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水。
窗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倒影,也映出身后的空旷和寂静。
机场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如同烙印,灼烧着她的神经。
那冰冷的嘲讽,那几乎要将她穿透的审视……她烦躁地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廉价的素圈戒指。
这玩意儿,在斯德哥尔摩能挡掉不少麻烦,没想到回国第一天,就招来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的“重逢”。
那个男人是谁?
周家……父亲似乎提到过。
他和她失忆前的过去,到底有什么关联?
为什么看到他,她的心脏会跳得如此失控?
是恐惧?
还是……某种被遗忘的本能?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身后阳台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咔哒”声。
许清漪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独居异国养成的警觉让她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公寓在顶层,阳台门她睡前明明反锁了!
一道高大、几乎与浓重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内侧。
客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肩宽腿长,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一步步从阴影里走出来,步伐沉稳,没有一丝声响,如同捕食前的猛兽。
是机场那个穿军装的男人!
深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正牢牢锁定在她身上,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刀锋。
许清漪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的玻璃杯“啪”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凉的落地窗上,退无可退。
巨大的惊恐瞬间攫住了她。
“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男人在她面前几步远站定,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像带着钩子,再次精准地刺向她垂在身侧、无名指的位置。
那枚廉价的素圈戒指,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一丝冰冷的、带着浓重戾气的弧度,缓缓爬上他的嘴角。
“戒指,”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粗粝的砂纸磨过钢铁,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是给哪个野男人戴的?”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许清漪的耳膜。
野男人?
他凭什么这样侮辱她?!
巨大的愤怒瞬间压过了恐惧,血液直冲头顶。
她猛地抬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
灰色眼眸,那里面翻涌的不仅仅是冰冷的嘲讽,还有一种她此刻才看清的、被强行压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
“滚出去!”
许清漪的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破音的尖利,“不然我立刻报警!”
她试图从他身侧的空隙冲出去,奔向客厅的电话。
然而,男人的动作快如闪电。
一只带着薄茧、却异常灼热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报警?”
他低沉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浓重的烟草味和一种危险的、属于雄性猎食者的气息,“许清漪,偷走我三年,现在想用警察打发我?”
他的另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扣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直面他那双燃烧着怒焰的深灰色眼睛!
近在咫尺!
那眼眸深处的风暴几乎要将她吞噬!
恐惧、愤怒、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让许清漪剧烈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
疯子!
我不认识你!”
她屈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顶开他。
“不认识?”
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扣着她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她更加仰头,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那深灰色的漩涡里翻涌着刻骨的痛楚和暴戾,“那就好好看清楚!
看清楚我是谁!”
两人在昏暗的客厅里激烈地撕扯、推拒。
许清漪的挣扎如同困兽,用尽全身力气踢打推搡,男人则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用绝对的体魄优势将她牢牢禁锢在冰冷的落地窗与他滚烫的胸膛之间。
混乱中,许清漪的风衣领口被扯开些许,露出纤细脆弱的锁骨。
“妈妈!”
一声带着睡意和惊恐的稚嫩呼喊,如同利刃划破了紧绷到极致的空气。
穿着小熊睡衣的许星然,不知何时被激烈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抱着她心爱的素描本,赤着小脚丫,怯生生地站在儿童房门口。
她显然被眼前这陌生叔叔和妈妈激烈拉扯的可怕一幕吓坏了,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男人的动作猛地一滞,深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聚焦在那个小小的、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那酷似许清漪的眉眼轮廓,像一把猝不及防的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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