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只有傅沉舟能“听见”的、冰冷到灭绝一切的共振波扫过!
那些属于母亲临终前的、如同易碎琉璃般珍贵的画面色彩、声音、触感……如同被投入超高温熔炉的彩色玻璃!
在傅沉舟瞳孔涣散、只剩下空茫一片的最深处,那些色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剥离、抽走、湮灭!
灰白色的斑块如同凶残的霉菌,迅速覆盖、吞噬了母亲脸上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对自由的向往表情!
吞噬了那试图抓住鸟儿却只能抓住虚无的手!
吞噬了窗外那片被她错误记忆、寄托了最后慰藉的天空!
画面急速灰败!
失真!
扭曲!
最终,定格!
画面被彻底固化!
如同保存在医学档案里的、一张冰冷没有生命的黑白底片!
灰白底片上的女人,只是一个眼神空洞、毫无生气的濒死病患。
窗外,是钢铁都市千篇一律、令人窒息的冰冷窗框。
没有雨燕。
没有春天的幻想。
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色彩。
只有纯粹的、生理性的死亡记录。
记忆节点“遗鸟之窗”(情感权重:高)…已支付…核心逻辑删除…记忆载体重构…新锚点“FMS_EndLog_01”写入完成…冰冷的机械合成音直接在傅沉舟即将碎裂的大脑深处响起,像宣告一场内部毁灭的讣告。
初级干预权限:锁定解除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剧烈波动…强制精神场稳定…执行中……剧痛依旧在撕扯,但那足以焚毁灵魂的意识熔断危机,被那无形之手的冰冷操作强行压制下去。
像往灼烧的岩浆里倾倒了一整座液态氮冰山。
傅沉舟浑身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支撑着石柱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筋毕露,指节咯咯作响。
额角豆大的冷汗瞬间滑落,渗入鬓角。
但他空洞的眼神慢慢恢复了一点点焦距,如同精密机械在系统崩溃边缘被强制恢复运行。
代价已经支付。
记忆深处,关于母亲临终最后的那个温暖且带着一丝微弱希冀的片段,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彻底消失了。
被一个冰冷的、标注着医疗档案编号的数据锚点替代。
空茫茫的视线重新投向会场中央——那个他此世的父亲。
傅峥嵘正半跪在喷血的傅云深身边,脸上的狂怒、羞耻、恐惧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一张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