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能吃人,但效率也极高。
够了。
傅沉舟不再犹豫。
那行李箱上还留着他年少时幼稚刻下的首字母缩写“F.C.”,扭曲的痕迹像是在无声哀嚎。
他猛地拉过箱子,箱轮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粗暴地拉开拉链,将里面仅有的几件洗得发白的衣物和一些无用的零碎狠狠扯出来,胡乱扔在地上。
衣物下,一个深色的丝绒小袋露了出来。
他的动作顿了一瞬。
这是……母亲唯一没被傅家搜刮走的遗物。
一股更尖锐的疼痛刺穿心脏,比坠落的冲击更沉重。
他几乎要将那小袋捏碎,指骨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色。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过气管。
他将丝绒小袋粗暴地揣进裤兜深处,仿佛塞进去一块烧红的烙铁。
箱子里剩下的空间,空空荡荡。
他把箱子重重合上,转身。
走到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
眼神如同淬毒的刀锋,森然扫过那张茶几,扫过那杯在暗夜里仍旧散发着诡异微光、粘稠如血的半杯红酒!
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充满刻骨嘲讽的弧度。
沈清璇,这杯为你准备的毒,味道如何?
“砰!”
简陋的铁门被狠狠摔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在凌晨死寂的楼道里回荡良久。
出租屋里,只剩下吸顶灯那微弱的嗡嗡声,以及茶几上那半杯猩红酒液在空无一人时,似乎……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黎明前最黑暗的死寂笼罩着城市。
南区的码头区域早已卸去了白日喧嚣的伪装,彻底显露出它粗粝、混乱、甚至有些狰狞的底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海腥味,混合着汽油、机油、铁锈、还有腐烂物散发出的、一种如同坏掉牡蛎般的甜腥臭味,令人作呕。
巨大的废弃货轮如同搁浅的海兽骨架,黑影幢幢地伏在岸边,在码头稀疏昏暗的探照灯拉扯下投射出扭曲怪诞的长影。
傅沉舟拖着那只空空如也、轮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噪音的旧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湿滑油腻的废弃栈桥间。
黑暗深处,角落里传来可疑的、压抑的喘息和窸窸窣窣的声响,几双如同暗处老鼠般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窥视,又在他冰冷扫视过来的目光中瞬间缩回更深沉的黑暗里。
没有多余的路灯,只有远处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