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骨之渊傅沉舟从三百米高的天台摔下时,才想起新婚妻子的名字是沈清璇的亲妹。
再次睁眼,他竟重回被沈清璇陷害入狱的十日前。
他手插衣袋走过那间熟悉的出租房,发现茶几上那杯红酒还残留着前世的温度。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跳出一条冰冷的指令:“AI医疗系统绑定成功。”
当晚他指尖轻点,用前世记忆换取的医疗基金截断沈氏医院命脉。
金融峰会上,父亲携小儿子当众宣布:“沉舟已是弃子。”
他却含笑推开会议室门,满屏绿色数字在身后化作医疗帝国的版图。
“爸,您那私生子肝上的肿瘤,”投影仪亮起CT影像,“位置和我当年中毒的肾脏一模一样呢。”
傅沉舟醒得很突然。
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深海,被无形的巨力猛地拽回水面。
窒息感尚未完全褪去,一股剧烈的眩晕就席卷而来,搅得他胃袋翻滚。
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沉睡了千年的木头,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费力地睁开眼。
视线被一层灰翳覆盖着,模糊不清,只有天花板上那盏廉价的、粘着几缕蛛网污垢的吸顶灯晕开的光斑,固执地、一闪一闪地刺入视野。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瞬间攫住了他。
这里……?
身体沉重的感觉和脑子里那混沌的剧痛是如此真实,像有无数根细针在里面不停地搅动。
但紧随其后的景象,却将这份痛楚猛地冻结、碾碎。
——坠落。
撕裂的风声是最后的嚎叫,冷硬地灌满双耳,抽走肺里最后一丝氧气。
重力化身无形的恶魔,狞笑着拉扯他,急速下坠。
三百米?
也许四百?
城市在他颠倒的瞳孔中变形、拉长,钢筋水泥丛林冷酷的尖顶,玻璃幕墙反射着最后一缕夕阳的、犹如冰冷刀锋的利光,都变成了高速旋转的背景。
不是梦。
绝不是梦!
那股贯穿四肢百骸、冰冷刺骨的恐惧感,是从灵魂最深处炸开的。
每一次下坠的重力加速度都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上。
身体撞击坚硬地面的剧震,仿佛要撕裂他的脊椎、碾碎他的内脏,那种瞬间散架般的恐怖穿透力,将骨骼内脏化作齑粉的、彻底的、非人的毁灭…清晰得让他喉咙瞬间发紧,一股铁锈般的血腥气堵在那里。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