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人窒息,支撑我的,大概只是那句“试试吧,万一成了呢。
不想你也这样…路太窄了”的回响,带着讽刺,却也成了唯一的鞭策。
最终,我勉强挤进了一所普通的本科院校,读市场营销。
拿到录取通知书时,父亲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定的欣慰,又担忧起来两个孩子的学费与生活费,母亲走后,父亲既当爹又当妈。
而我,心情复杂。
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未来的担忧与彷徨。
我拍下通知书的照片,犹豫片刻,还是发给了那个置顶的名字。
没有配文。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恭喜你。”
只有三个字,客气又疏离。
没有表情,没有电话,更没有玫瑰。
家里的梳妆台上,那个旧玻璃瓶依然空着,落满了时光的尘埃。
我考上大学这件事,似乎并未在那片早已不属于我们的土壤里,惊起任何涟漪。
第10节.母亲:回音壁与塑料花:关于母亲的消息,总是零星地、辗转地传来,带着命运的嘲弄和时间的磨损。
听说她新组建的家庭,条件还行。
那个男人对待她我没多问,她不用再像过去那样为生计奔波劳碌。
然而,代价是她彻底成了那个家庭的附庸,努力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小心翼翼地维系着来之不易的“安稳”。
她变得安静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踩着锃亮皮靴、烫着卷发、为子女据理力争的“燃烧的玫瑰”。
那场家庭风波和后来的是是非非,像无形的砂纸,磨平了她许多棱角。
耳朵的听力受损成了她身体上一道永恒的裂痕,让她没有像从前那样飞了。
据说是在一次激烈的争执或意外中造成的,具体细节讳莫如深。
这让她在喧闹的新环境中显得更加沉默和被动,有时需要对方重复几遍才能听清,这无疑加深了她的局促和隔离感。
外婆偶尔会小心翼翼地跟我提起她。
说她又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说那个孩子很依赖她,她也倾注了全部的母爱。
外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宽慰,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她现在日子是过得去了,就是耳朵…唉,有时听不清孩子喊她,急得直掉眼泪…”我听着,眼前浮现出母亲在明亮的新家里,努力侧耳倾听婴儿啼哭或稚嫩呼唤的画面,那份急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