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二!”
“欺压忠良,残害大臣!”
“吾皇陛下在位期间,勤政爱民,重用贤臣。”
“然此七人上位后,党同伐异,残杀赵尚书等正直之臣。”
“使得朝堂乌烟瘴气,小人当道。”
“此乃祸国殃民,罪不可赦!”
“其罪三!”
“听信谗言,荒废朝政!”
“七人上台后,只知享乐,不理国事。”
“视百姓如草芥,使得民怨沸腾,社稷危矣!”
……
内阁大学士,一条一条地宣读着“逆贼十罪书”。
每一条罪状都像是一把尖刀!
狠狠地插进萧启等人的心窝。
这些罪状,有些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有些则是被无限放大和扭曲的指控。
但无论如何;
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口中说出,其杀伤力,远比镇北王的叫骂要大得多。
城头之上;
萧启的脸从惨白变成了铁青,再变成一种扭曲的涨红。
他想反驳!
想辩解!
想怒斥这些文臣!
可嘴唇翕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慧、萧宁、萧婉等公主,早已没了往日的骄纵跋扈。
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她们从未想过!
这些平日里看着温顺的大臣,此刻竟然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字字句句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指控。
萧桓和萧澈则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佩剑,但剑却始终没有拔出来。
镇北王和并州狼骑在外虎视眈眈;
这些文臣在内发难,他们完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尔等七人,倒行逆施,天怒人怨!”
“我等荒古帝国忠臣,今日在此,昭告天下,讨伐逆贼!”
哗啦啦!
内阁大学士将卷轴收起。
骤然一甩袖袍,目光直视城头。
声音如同炸裂的寒冰!
“我等今日来此,只为一个目的!”
“为吾皇陛下!”
“萧鼎陛下,讨回公道!!!”
“为吾皇陛下!”
“萧鼎陛下,讨回公道!!!”
内阁大学士的声音,如同惊雷砸在萧启等人头上。
那些平日里,温顺得像是绵羊一样的文臣们。
此刻却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般;
一个个目光灼灼,透着一股子决绝的死气!
这他娘的都是疯子吗?!
萧启只觉得一股血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
他活了这么多年;
什么时候见过,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老东西如此模样?
他们竟然敢、竟然敢公然指责他?!
还什么“吾皇陛下萧鼎”?!
那个废物!
那个窝囊废!
那个已经被他亲手关进冷宫的丧家犬!
“放肆!放肆!”
“你们这些老东西,吃了豹子胆了不成?!”
萧启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什么狗屁诏书!什么狗屁十罪!”
“都是你们自己编的!编出来想替那个废物脱罪吗?!”
萧启指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文臣队伍。
脸上肌肉抽搐;
再没有半分新皇的沉稳和威严。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他萧鼎是什么德行你们不知道?”
“昏庸无道!残暴不仁!”
“他上位这些年,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把皇宫变成炼狱!”
“我们!我们兄妹七人!是为了拨乱反正!”
“是为了拯救荒古帝国!是为了万千百姓!”
萧启语无伦次地咆哮着!
试图用最响亮的声音压过心底的恐惧。
站在他身边的萧桓,听到萧启的怒吼。
顿时暴躁地拔出腰间佩剑!
锵!——
剑刃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这帮老不死的!叽叽歪歪个没完!”
“大哥,下令吧!”
“我带人杀下去,把这些狗东西全剁了喂狗!”
对抗镇北王的大军,萧桓没这个胆子。
但是对付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他倒是有十足的把握!
“闭嘴!”
萧启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
杀下去?
城外可还有镇北王和他的并州狼骑呢!
这些文臣虽然看着手无缚鸡之力;
但他们的嘴皮子杀人不见血。
更别提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镇北王!
萧慧冰冷的眼神扫过城下。
“内阁大学士?”
“你们这些文臣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
“平日里除了哭哭啼啼、之乎者也,还会干什么?”
“给那个废物唱赞歌?”
“呵呵,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洗白他?”
“他萧鼎为了自己的权势,软禁先帝,逼死了先皇后,这些事你们敢说不知道?!”
萧慧试图泼更脏的水,来盖过自己的罪名。
可惜;
她的声音虽然尖锐,却显得底气不足。
“就是!他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公主萧宁带着哭腔喊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他、他看我们不顺眼就罚我们!”
“六哥、六哥不过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就被他关进宗人府一个月!”
“他、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兄长!”
“他是魔鬼!”
七公主萧婉则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抓着萧宁的胳膊。
只有六皇子萧澈,依然阴沉着脸。
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阴鸷地盯着城下的文臣们。
他没有说话,但那握剑的手同样紧得发白。
他知道;
这些辩解和污蔑都是徒劳的。
镇北王来了;
这些文臣也跳了出来;
这说明,他们彻底失势了。
他恐惧的不是死亡。
而是失去掌控的感觉!
以及未来可能面临的折磨···
城下;
内阁大学士等文臣听到城头上萧启等人的咆哮和污蔑,脸上没有任何动容。
只有深深的鄙夷和不屑。
“哈哈哈哈哈……”
一位站在内阁大学士身边的老侍郎,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悲愤和讥讽!
“看看!看看啊!”
“这就是咱们荒古帝国的新主子!”
“口口声声说为国为民,结果呢?”
“一被戳穿真面目就急赤白脸,像泼妇骂街一样给萧鼎陛下泼脏水!”
“萧启!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另一位御史大夫站了出来。
须发皆张,指着城头怒斥道:
“先帝驾崩时,你躲在哪里?”
“你们这些皇子公主又躲在哪里?”
“是萧鼎陛下!一个人!”
“一个人扛起了风雨飘摇的帝国!”
“一个人抚养你们长大成人!”
“他为了救四皇子,被刺客砍了十三刀!”
“他为了给六皇子寻药,三日三夜不曾合眼!”
“他为了……”
“够了!你们够了!”
萧启听不下去了!
这些“功绩”本来是他最想抹掉的!
一旦这些事情被公之于众;
他所谓的“拨乱反正”,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忘恩负义”!
“都是假的!都是他装出来的!”
萧慧尖叫起来,试图打断御史大夫的话。
“他才不是对我们好!”
“他只是想控制我们!把我们当成玩偶!”
“当成笼子里的鸟!”
“我们不过是想活得像个人!这也有错吗?!”
“哼!”
“活得像个人?”
内阁大学士冷笑一声。
“你们上位之后,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修建奢华宫殿,逼良为娼,残害忠臣!”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活得像个人’?!”
“我看你们是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大学士陡然向前一步!
目光凌厉如剑,直逼萧启。
“萧启!你别以为你污蔑先皇陛下就能洗脱罪名!”
“你勾结外臣,秘密联系那些对帝国虎视眈眈的势力!”
“甚至……甚至想拿荒古帝国的龙脉去交换他们的支持!”
“你才是真正的卖国贼!你才是罪该万死!”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萧启彻底慌了!
龙脉的事情,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会有人知道?!
“胡说?哼!”
内阁大学士身后的文臣队伍中,又走出一人。
此人是司天监的副监正。
他面无表情地道:
“前夜,司天监观测到皇宫下方龙脉有异动,有邪气侵扰的痕迹。”
“若非先皇陛下留下的禁制尚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哗啦啦!
此言一出,萧启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
连龙脉异动都被发现了?!
这帮文臣,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城中;
文臣的讨伐声此起彼伏!
他们揭露萧启等人如何排除异己;
如何挥霍无度;
如何轻视百姓;
如何对外软弱妥协……
每一条罪状,都让城头上的皇子公主们心惊胆战。
他们引以为傲的权势;
在这些文臣凛然正气的斥责下,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而城外;
镇北王骑在马上,漠然地看着城头上的闹剧。
他的并州狼骑整齐划一!
如同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们不发一言,不动一刀。
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悬在萧启等人头顶上最锋利的剑。
“吾等今日讨伐逆贼!”
“乃是顺应天命,告慰先帝,还先皇陛下清白!”
内阁大学士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
他看向了皇城外镇北王的方向。
“镇北王大人!”
“城内逆贼已无路可逃!”
“请您主持公道,迎回先皇陛下!”
城头上的萧启听到这句话,陡然抬起头。
眼眸猩红地看向城外的镇北王。
迎回萧鼎?
不!
绝不可能!
那个废物一旦出来,他的一切就全完了!
“不!镇北王!你别听他们的!”
“这些文臣都是疯子!是萧鼎的余孽!”
萧启拼命嘶吼着,试图唤起镇北王的“忠诚”。
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镇北王依然一言不发。
但他缓缓抬起手,身后的并州狼骑也同时抬起了手中的长戈。
“你……你们敢!”
萧启咬紧牙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看着即将攻城的镇北王,萧启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们这些叛逆!胆敢以下犯上!”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萧鼎!让你们一个也别想见到他!”
此言一出!
城下文臣群中,爆发出一片愤怒的吼声。
内阁大学士更是怒目圆睁,须发皆张!
指着萧启痛斥:
“萧启!你这逆贼!”
“萧鼎陛下乃荒古帝国正统之君!”
“你等以下犯上,篡位夺权,如今还敢以陛下性命相威胁!天理不容!人神共愤!”
“萧启!你若敢动先皇陛下分毫,我等誓死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礼部尚书也站了出来。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此刻满脸怒容。
声音如雷霆般炸响。
“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
“荒古帝国的天下,不是你一人的天下!”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忠臣义士的心是铁打的!”
“你今日若敢对先皇陛下不敬,来日便是你身首异处之时!”
城头上的萧启闻言!
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转头扫了一眼身旁,同样惊慌失措的萧桓和萧澈!
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支持。
可却只看到同样的恐惧和动摇···
“你们……你们怕什么!”
萧启强撑着气势,冲着萧桓低吼道。
“他们不过是些老不死的文臣!”
“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真打起来,一个个都是废物!”
“镇北王又怎样?他不敢攻城!”
“他怕我们鱼死网破,伤了萧鼎那废物!”
“我们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牌!谁也别想动我们!”
咕咚!
萧桓闻言,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不定。
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可……可万一他们真不顾一切攻上来咋办?”
“那镇北王手底下的人,都是些不要命的疯狗!”
“咱们……咱们真能守住?”
“守不住也得守!”
啪!
萧启猛地一拍栏杆,目露凶光。
“你们懂不懂?”
“一旦镇北王攻城,一旦萧鼎被救出去,咱们就彻底完了!”
“到时候别说皇位,连命都没了!”
“你们想被那些老东西五马分尸,还是想被百姓唾骂着砍头?!”
萧澈站在一旁,阴沉的目光扫过城下如潮水般愤怒的文臣。
沉默片刻后,冷冷开口:
“那就别给他们机会。萧启,干脆杀了萧鼎,断了他们的念想。”
“横竖咱们已经走到这一步,杀一个废帝又算什么?”
“对!”
“杀了他!杀了他就没人能拿咱们怎么样!”
萧慧在一旁附和,眼底闪着疯狂的光芒。
“萧鼎活着就是个祸患!”
“留着他,早晚害死咱们!杀了干净!”
哗啦啦!
城下的文臣们听到这话,愤怒的情绪几乎要炸开锅。
讨伐声一浪高过一浪。
兵部尚书猛地踏前一步,指着城头怒吼:
“萧启!萧慧!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畜生!”
“萧鼎陛下为你们撑起这片江山,你们却要置他于死地!”
“荒古帝国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定要诛灭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尔等若敢动萧鼎陛下,我等即刻上书天下,公布尔等罪行,讨伐你们这群逆贼!”
户部侍郎也站了出来。
声音铿锵有力。
“你们以为杀了萧鼎陛下,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就能坐稳这不义之位?”
“痴心妄想!”
“荒古帝国的龙气尚在,民心尚在!”
“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迟早被碾成齑粉!”
城外的镇北王依然一言不发。
但他的眼神愈发冷冽!
手中的马鞭微微紧了紧。
并州狼骑的士兵们,感受到主帅的杀意。
长戈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
萧启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在恐惧和疯狂之间游移不定。
他知道!
镇北王不敢轻易攻城;
正是因为害怕他们狗急跳墙,伤了萧鼎的性命。
可他也明白;
这根弦绷得太紧,随时可能断裂。
一旦镇北王下定决心。
哪怕拼着萧鼎的性命不要,也要清算他们这些逆贼,他们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你们……你们别逼我!”
萧启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他猛地转头,对着身后的禁卫军侍卫咆哮。
“去!把萧鼎给我提上来!”
“我要让这些老东西看看,到底是谁在做梦!谁才是荒古帝国的主人!”
禁卫军侍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其中一个颤巍巍地开口:“陛……陛下,这……这不合适吧?先皇毕竟是……”
“闭嘴!”
萧启一脚踹在那侍卫胸口,将他踢得踉跄倒地。
“不合适?!”
“朕看你是活腻了!”
“再废话一句,朕先砍了你的头!快去!把人给我带上来!”
城头上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萧启的目光死死盯着城下,仿佛要用眼神将那些文臣一个个撕碎。
而城下的内阁大学士等人见状;
脸色越发铁青,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出。
“萧启!你若真敢对萧鼎陛下不利,我等即刻号召天下义士,血洗皇城!”
内阁大学士的声音如洪钟大吕。
震得城墙都仿佛微微颤抖。
“荒古帝国的根基,不是你这逆贼能动摇的!”
“你今日的疯狂,终将成为你自掘的坟墓!”
冷宫深处···
这里与城头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寂静!
冷清!
萧鼎盘腿坐的石板上,身形消瘦,面色苍白。
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游戏遗产接收进度:47%
自从那晚隐约听到“师尊”的呼唤;
并确认了“诸天仙国”和“青莲女帝”并非虚幻后。
这个曾经的游戏系统!
或者说;
某个与游戏世界连接的古老存在,便开始源源不断地将他在《仙道模拟器》中积攒了十年的“遗产”传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