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像一泓没有骨头的春水,只裹着一条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冰蚕丝巾,慵懒地蜷伏在他腿上。丝巾的流苏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轮廓。她的指尖带着一丝海风般的凉意,如同最上等的冷玉,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精准无比的挑逗,在他结实的心口处缓缓画着圈。那凉意透过皮肤,丝丝缕缕地渗入血脉,激起一种微妙的、带着危险意味的战栗。
她的目光,却越过他敞开的胸膛,落在那枚被他把玩的“龙渊”戒上,眼底深处,有幽光一闪而逝,如同深海鱼类的鳞片反射的冷芒。那光芒,是算计?是痴迷?还是某种更深沉、更不易察觉的……?
吴撒的目光也垂落在戒指上,鸽血红的宝石深处,仿佛倒映着窗外远处那片璀璨而冰冷的工地星河,也倒映着他此刻心中那交织着满足与空虚的巨大漩涡。这小小的戒指,是钥匙,打开了通往财富与权力的秘库,却也像一枚烙印,烫在了灵魂深处。他拇指的指腹,无意识地重重压在了那冰冷的“龙渊”二字上。
玉暖生烟处,竹寒未折时
白玉只裹着一条薄如蝉翼的丝巾,蜷在吴撒膝头。
她指尖带着凉意,在他心口画着圈:“亲爱的,‘龙渊’在开曼的架构已落成,柴德家族第一笔‘顾问费’,够你买下三座维京小岛了。”
吴撒喉结滚动,白玉的话语如同美酒,混合着她令人迷醉的香气。
他低头看着怀中颠倒众生的躯体,她眼中毫不掩饰的野心与对自己的崇拜,巨大的征服感汹涌而来。
“嗯…你做主…都交给你…”
他彻底沉沦了。
省委书记的职责、与王撒的少年情谊、郑国渠的警钟……一切都被隔绝在“云水居”之外。
东海湾那庞大机器的核心,正被白玉的纤纤素手,一点点挪移到了这悬崖上的销金窟里。
王撒很快嗅到了危险气息。
昂萨财团在东海精心布局的几处关键资产接二连三被边缘化或搁置。
而取代它们的,赫然是披着“柴德联合体”或“本地优秀企业”外衣、实则与白玉及“龙渊资本”深度关联的影子公司!
当他终于在一次官方晚宴上堵住吴撒时,看到的是一张被酒色浸润得浮肿、眼神深处藏着难言疲惫和一丝陌生的脸。
云水居的露台悬于崖外,脚下是东海翻涌不尽的暗色波涛,水声深沉,拍打着礁石,如同某种巨大而不祥的心跳,在夜的深处固执地回响。风从海面卷上来,带着咸腥的凉意,拂过昂贵的丝绒帷幔,拂过露台边缘冰冷的大理石雕栏。
吴撒靠在宽大的软榻里,身体深陷其中,像被某种无形的流沙缓慢吞噬。他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雪茄,烟雾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甜腻香气。那香气缠绕着他,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像是无数细小的藤蔓,悄然勒紧他的神智。
白玉只裹着一条薄如蝉翼的烟霞色丝巾,蜷伏在他膝头。月光仿佛能穿透那层轻若无物的遮掩,在她光洁如冷玉的脊背上流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她像一条无骨的蛇,汲取着身下躯体的热度,慵懒,却又带着致命的柔韧与力量。她的指尖带着深海般的凉意,在他心口裸露的皮肤上,不紧不慢地画着一个又一个没有尽头的圈。那冰凉细腻的触感,如同无声的咒语,每一次落下,都激起一阵微弱的、令人麻痹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