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别墅大门,深夜微凉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带着城市特有的尘埃和自由的气息,呛得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终于离开了那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走到停在路边的跑车前,手机在晚宴手包里突兀地震动起来。
不是陈嘉伟的号码,而是一个没有储存名字、却熟悉到骨髓里的数字。
江晚宁。
指尖划过屏幕,信息的内容只有一行字,却像淬了毒的银针,精准地刺入早已麻木的神经末端:秦小姐,你的东西,嘉伟哥哥都让人打包好了,放在门卫室。
有些东西……放久了就该挪位置了,你说对吗?
夜色浓稠,路灯的光晕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我盯着那行字,屏幕的光映在眼底,冰冷一片。
车窗缓缓降下,晚风猛地灌入,吹乱了额前的碎发。
倦意如同潮水,彻底将我淹没。
但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疲惫之下,一股更冷、更硬的东西,如同深埋地底的寒铁,正缓慢而坚定地破土而出。
2 2 红酒与清醒剂夜风像冰水泼面,吹散了宴会厅里那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空气,也吹得我指尖发麻。
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江晚宁的信息,每一个字都淬着居高临下的寒毒:有些东西……放久了就该挪位置了。
呵。
挪位置?
我秦韵从来就不是一个物件。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没有回复任何一个字。
删除,拉黑,动作一气呵成。
这微小的、带着决绝的动作,竟带来一丝扭曲的畅快。
比起在那个金丝笼里窒息,这点寒风算得了什么?
发动引擎,跑车低沉的轰鸣撕破了别墅区的静谧,如同我胸腔里无声的呐喊。
后视镜里,那座灯火辉煌、象征着我三年奢靡又卑微生活的囚笼迅速缩小、模糊,最后被黑暗吞没。
没有回所谓“我们的”公寓。
那是陈嘉伟的产业,里面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幅画,甚至空气里都浸满了他的影子——或者说,是我试图成为他理想伴侣而刻意营造的影子。
我直接驱车去了市中心那套小小的、闲置已久的工作室公寓。
这里才是我大学毕业刚创业时咬牙买下的,五十平米的空间堆满了画具、未完成的画稿和蒙尘的梦想。
空气里有灰尘、松节油和陈年纸张的味道,真实得令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