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难以置信的狂震和撕裂般的痛楚。
眼前瞬间模糊,巨大的石室仿佛在旋转。
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渺无音讯!
最后竟是在这阴森的古墓深处,以这样惨烈的方式……重逢?
我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就要冲向那堆白骨!
“陈默!
别过去!”
苏晚晴的厉喝声如同惊雷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猛地伸手想抓住我。
但已经晚了!
就在我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件破旧外套,心神剧震、脚步踉跄前冲的刹那——“呼……”一股极其阴冷、带着浓重土腥和腐朽气息的微风,毫无征兆地、贴着地面席卷而过,吹拂起地上厚厚的尘埃,像一层灰白的薄雾弥漫开来。
更恐怖的是,那堆沉寂的、本应彻底死去的枯骨顶端,那件沾满泥浆的涤卡布外套……它搭着的位置,动了!
一只只剩下惨白指骨的手,猛地从外套下伸了出来!
五指张开,以一种极其僵硬、缓慢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扒住了最上面的一根大腿骨!
紧接着,那堆积如小丘的枯骨堆,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的摩擦声和断裂声。
骨头在移动、在组合、在……支撑起一个摇摇晃晃的、由残缺骸骨拼凑而成的“人形”!
一个只剩下半边下颚骨的头颅,从那件破旧的深蓝色涤卡布外套下缓缓地“抬”了起来!
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凝固墨汁般的黑暗。
那黑暗仿佛有生命,缓缓地“转动”着,最终,锁定了站在门口、如遭雷击的我!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寒与怨毒的恶意,如同冰海狂潮,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嗬……嗬……” 一种非人的、如同破旧风箱在漏气般的声音,从那半张开的、没有舌头的下颚骨间艰难地摩擦出来。
那声音干涩、嘶哑,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骨头在刮擦,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熟悉感!
那声音……那声音……即使扭曲变调至此,即使隔了二十年光阴,依旧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剜进了我的心脏深处!
是父亲的声音!
“默……儿……?”
那骸骨拼凑的“人形”摇晃着,仅存的半边下颚骨艰难地开合,发出如同砂纸摩擦岩石般的嘶哑呼唤。
空洞眼窝里的两团浓黑,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