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察觉缝纫机异动，却没想到预言开始脱离控制。
她不信命，但也不会允许命运撕裂她精心筹谋的一切。
——
三日后，小满与顾行之启程南下桃林。
行至中途，突然一队骑兵拦路，为首的是沈如之。
他翻身下马，目光落在小满身上，没有看顾行之一眼，语气平静：“回来吧。”
小满未动。
他忽然转头，看向阿七：“你不是一直在打听消息吗？告诉她，顾行之父母……在我手里。”
空气僵住。
顾行之想冲上前，却被沈如之一把推翻：“你护不了她，也护不了任何人。”
他转头望向小满：“跟我走，或者我现在就烧了顾府三世宗祠。”
小满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将阿七挡在身后，说：“我跟你回去。”
沈如之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挥了挥手，带着她上马。
马蹄声远去，顾行之跪在地上，满脸灰白。
阿七沉声：“将军……”
顾行之一拳砸在地上：“我不信她真心走。”
——
夜。
皇宫偏殿。
沈如之推开门，小满坐在灯下，仍穿着风尘未洗的旧袍。
他走过去，将一封信丢在桌上：“写一封绝情书。”
她抬头：“写了你就放他走？”
沈如之笑了笑：“你知道我不信承诺。但我想看他读这封信的样子。”
小满拿起笔，手指却在颤抖。
沈如之走到她身后，忽然低声说：“小满，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掉进这条时间线吗？”
她握紧笔杆，未回头。
他俯身靠近她耳边，声音几乎冰冷：“因为我推你下去的。”
顾行之一身夜行衣，额角伤痕未愈，仍透出薄汗。
阿七在庙里点着草灰，摊开山图：“进宫最快的密道，是沈家旧属‘南苑古井’。灵灵说过，那里曾藏过义军。”
“我去。”顾行之低声说。
阿七拦住他：“你现在进去，是送死。”
顾行之坐下，手指摩挲着袖口一枚铜扣，眸色如冰：“她进去了，我不能在外。”
这时，庙后传来衣袂轻响，一名宫装女子现身，正是灵灵。
她低声道：“贵妃今夜设宴，沈如之被调走，明德殿空了半炷香。”
“多久？”顾行之立刻问。
“三刻。你们若走地道，正可赶至。”
阿七蹙眉：“你敢帮我们？”
灵灵轻声道：“小满救过我一命。”
顾行之起身，不再犹豫。
——
夜深，明德殿中，宫灯半熄，顾行之从外窗探头过去，突然看见小满坐于榻上，指尖翻着一本旧书。
外头脚步微动。
她眼神一闪，翻身将书塞入袖中，走向门边。
门轻响。
是他。
顾行之一身黑衣，眸光冷锐。他站在门边，一言未发，却看清她神色间毫无惊慌。
“你果然还活着。”他终于开口。
小满眼中划过一丝光：“你怎么来的？”
“救你。”他说。
她没笑，只静静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我不走。”
顾行之一怔。
“他把你家人藏起来了。”她低声，“我走，你便无退路。”
顾行之脸色铁青：“我不怕。”
“可我怕。”她盯着他，“你活着，比我自由重要。”
他想要说话，却最终咬牙，将话咽下。
这时，门外传来细微铃响。
灵灵低声示警：“沈如之回宫了。”
顾行之一惊，小满却迅速推他进内殿后窗：“后门走，不要动声色。”
“你呢？”他低声问。
“我留下。”她平静道，“你出去，才有翻盘的机会。”
顾行之一咬牙：“我会再进来。”
她点头，轻轻一笑：“我等你。”
他转身跃窗而出，黑影消失于夜幕中。
下一刻，沈如之推门而入。
殿内灯火未灭，小满坐在窗边，正捧着那本旧书。
“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回来了？”她抬头，声音温和。
沈如之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忽然伸手掀起她袖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