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八个字在屏幕上晃得他眼睫发颤，他盯着对话框里苏晴的头像，过往无数次他发消息石沉大海，此刻这突如其来的追问，让他又惊又喜。
“她是不是……在想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想起临行前她回的那个“好”，想起她每次避开他目光时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此刻都被这句问话镀上了不同的色彩。
她从不主动，这次却问归期，难道不是变相承认了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
电脑屏幕映着他忽然亮起来的眼睛，疲惫一扫而空，拨通王秘书电话时，他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雀跃：“把剩下的对接会全压缩到今天，我要最快的航班回Y市。”
“林总，可项目还有两个核心模块没验收……”王秘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迟疑。
“我亲自来盯。”林慕打断他，指尖已经在平板上划开航班信息，“告诉纽约团队，凌晨六点前必须确认最终方案，加班费三倍。”
公寓的灯光亮了一整夜，林慕把笔记本摊在地毯上，膝盖上堆着打印资料。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际线泛起鱼肚白时，他终于按下最后一个确认键，屏幕上跳出“验收通过”的绿色字样。
王秘书送来早餐时，看到的是林慕揉着额角站在窗前，“林总，您一晚上没睡？”
“嗯。”他接过机票行程单，“早点回去，Y市有人等。”
飞机冲破云层时，林慕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苏晴那句问话，越琢磨越觉得那是藏在字句间的想念。
机舱广播响起降落提示时，他摸出手机想给她发消息，却在编辑框里删删改改。最终只发了句：“我提前回来了。”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看着窗外Y市熟悉的轮廓，忽然觉得这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都抵不过那句“你什么时候回Y市”。
离开Y市的行李刚收拾到一半，苏晴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撞在她尚未组织好的告别词上。
“晴晴，我落地了。”林慕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刚下飞机的微喘，却掩不住雀跃，“比预计早了两天，你在公寓吗？”
苏晴盯着行李箱里叠好的旧围巾——那是大学时林慕还在追她的时候，偷偷放在她自习室的抽空里的，那时她不知道，这条围巾的价格是三万七千八百块，普通家庭的她想都不敢想的价格，如果那时就知道，她大概不会收下，也不会，接受他的告白。
她深吸一口气，把涌到喉咙的涩意压下去，用一种刻意放平的语调开口，“刚下班到公寓。你……怎么这么快？”
“想早点见到你，项目提前收尾了，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明天我空出全天——”
“不用司机。”苏晴猛地打断他，意识到语气太急，又放缓了些，“我明天和公司请假了，想回Y大走走，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久到苏晴以为信号断了，才听见林慕带着笑意的声音，那是和大学时一样，轻快的笑意，温暖得让人心慌：“当然愿意。”
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情绪，“几点？我去你公寓接你。”
“九点吧，你的车，过来太招摇了，同事们都知道，我们直接在学校东门见吧。”
挂了电话，苏晴靠在衣柜门上滑坐下去。
而此刻的林慕，正站在衣帽间前，把刚换下的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