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父亲粗重的脚步声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下,他似乎也看到了地上那个小小冰冷的物体,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世界的声音在那一刻褪去了所有的嘈杂。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肮脏、挂着湿漉漉垃圾袋碎片的野猫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的矮树丛里蹿了出来。
它的绿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的波澜,只有对食物的纯粹本能。
它似乎并未察觉到旁边僵立如同石像的父女,也无视了砸在地上的那个小金属盒子。
它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几步外花坛边缘的一个东西——一颗皱缩得不成样子、裹着灰尘的暗褐色物体,干得像块老木头——正是几天前厨房窗台上那颗被完全遗忘、最终彻底风干的苹果核。
野猫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咕噜,没有丝毫犹豫,迅捷而专注地扑了上去。
尖利的猫牙刺破了那早已失去水分的表皮,发出轻微的、类似撕裂枯叶的沙沙声。
小昭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只野猫的动作,还有它疯狂撕咬啃噬下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暗褐物体。
她认出来了——那是姐姐曾经留给她的苹果干的残骸。
不知如何离开了家,最终滚落在葬仪馆外的尘土中。
现在,野猫在撕咬它。
小昭的嘴巴微微张开,看着野猫啃噬那颗枯干的苹果核,又愣愣地看向脚边同样躺在尘埃里的、装着姐姐骨灰的银坠子。
一颗被遗忘的廉价苹果干枯核,被野猫啃食;一份本该入土为安的骨灰,被打成冰冷项链。
两种被扭曲的“爱”,都落在了尘土里。
没有眼泪,也没有声音。
她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冰冷的灵魂沉入了永无止境的空洞寂静。
阳光明亮依旧,在银坠子表面反射出一小块刺眼的白光,像是无声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