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隐晦的陈述(只提了工坊被人窥视,运输受阻),沉默了片刻。
“林淑人,”他抬眼看我,目光清亮透彻,仿佛能洞悉一切,“你做的‘生意’,恐怕…不止是瓜果毛呢吧?”
我心头一凛。
果然瞒不过这位心思缜密的翰林学士。
“谢大人明鉴。”
我没有否认,“晚栀只想求一条活路,绝无触犯国法之意。
所做之物,也绝非入口之盐,皆有明确去向可查。
只是…”我苦笑了一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谢韫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桌面。
“殿下他…对你执念颇深。”
他缓缓道,“此事,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他看着我,眼神带着一丝深意:“关键在于,林淑人,你愿不愿意…彻底斩断这份‘执念’?”
我心头一跳。
“大人何意?”
谢韫之端起茶杯,却没有喝。
“陛下近日,颇为忧心江南盐税积弊,有意整顿。
苦于无可靠之人,也无…新的开源之法。”
他点到即止。
我却瞬间明白了!
好一个谢韫之!
这是要我…向皇帝投诚!
用我的“点盐成金”之术,换取一道护身符!
将私盐,变成“官”许的“工盐”!
纳入朝廷监管和税收体系!
这步棋,太险!
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这也是唯一能彻底摆脱墨云澈纠缠、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手心全是汗。
谢韫之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催促。
良久。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晚栀…愿为陛下分忧!”
三日后的宫中小宴。
名义上是几位近臣和宗室陪皇帝赏新贡的菊花。
谢韫之“恰好”进献了几盆品相绝佳的墨菊。
而我,“恰好”作为培育出反季蜜瓜、为宫宴供过鲜果的“有功之商”,也被“破例”宣召觐见。
御花园,菊香浮动。
我垂首肃立,心跳如擂鼓。
皇帝是个面容清癯、目光锐利的老者,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
“你,就是那个会种反季瓜果的林氏?”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陛下,民妇林晚栀。”
我恭敬行礼。
“嗯。”
皇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谢卿说,你还有一法,可化废弃苦卤为宝?
于国于民有利?”
来了!
我稳住心神,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份详细奏陈和一小盒样品,由内侍呈上。
“陛下容禀。
民妇偶得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