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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曾吞噬我生命的华丽囚笼。
殿门在身后重重合上。
隔绝了墨云澈死寂而苍白的脸。
回到小院。
福伯和青禾看着我平静得吓人的脸色,不敢多问。
“东家…柜坊那边…挤兑的人越来越多…钱庄那边…不肯再借贷了…”福伯的声音带着绝望。
“知道了。”
我声音疲惫,“把账册拿来。”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看着账册上触目惊心的赤字。
林记,已经到了悬崖边缘。
墨云澈这一手,够狠。
他在逼我。
要么回去摇尾乞怜。
要么…粉身碎骨。
没有第三条路吗?
我不信。
我熬红了眼,翻看着所有的账目、契约、人脉关系图…直到天色微明。
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书案一角。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份契书。
一份关于南方海港一处废弃盐场三十年经营权的转让契书。
是前阵子一个急于脱手的南洋商人,半卖半送给我的。
当时只觉得便宜,盐又是官营,这废盐场毫无价值,只当是个人情收下了。
盐…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我的脑海!
盐是官营,没错。
但,朝廷只垄断精盐的售卖。
那些无法食用的粗盐、苦盐、杂质盐…堆积如山,如同废料!
而我在翻看一本前朝杂记时,曾看到一种极为原始的“淋卤晒盐”法,或许…能将这些废盐,变成…可以喂养牲畜、鞣制皮革的…工业用盐?
这个念头一起,再也无法遏制!
一旦成功,不仅那废盐场是座金山,更能解决无数相关产业的原料问题!
利润之大,无法想象!
但风险…也是灭顶之灾!
稍有不慎,就是“私贩盐铁”的抄家灭族之罪!
我盯着那份契书,心脏狂跳。
窗外,晨光微熹。
是坐以待毙,引颈就戮?
还是…赌上一切,搏一条生路?
答案,不言而喻。
“福伯!”
我猛地拉开书房门,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备车!
去码头!
找那个南洋商人!
快!”
三个月后。
京郊,林记新建的巨大工坊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涩又奇异的气味。
一排排巨大的晒盐池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工人们穿着特制的胶鞋,正用简陋的木耙,将池底析出的灰白色晶体推到池边堆积。
“东家!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