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倒是小瞧你了!”
“殿下谬赞。”
我微微欠身,“若无其他事,墨公子请回吧。
寒舍简陋,恐污了您的贵足。”
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墨云澈死死地盯着我。
那目光,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带着不甘,带着探究,带着一种被彻底冒犯和脱离掌控的暴怒。
“林晚栀,”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寒意,“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孤就奈何不了你了?”
“殿下说笑了。”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无惧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殿下想捏死我,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但,值得吗?”
“为了几株瓜藤?
为了替您的良娣出一口气?”
“我林晚栀如今,好歹也算半个皇商,养活着不少工匠农户。
陛下圣明,想来也不愿看到,一个遵纪守法、缴税纳粮的商贾,无缘无故就消失了吧?”
“再者,”我顿了顿,语气更淡,“我若出事,殿下猜,外头会怎么说?
说殿下心胸狭隘,容不下一个和离的前妻?
说殿下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草菅人命?”
“殿下,您的储位,坐稳了吗?”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墨云澈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跳动。
他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空气凝固得如同结了冰。
花厅里落针可闻。
青禾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
良久。
墨云澈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极其冰冷、又极其复杂的笑。
“林晚栀,你很好。”
他直起身,那股迫人的气势缓缓收敛,但眼神却更加幽深难测。
“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猛地转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冷风,大步流星地离去,再未回头。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青禾才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小…小姐…吓死奴婢了…”我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慢慢喝了一口。
指尖,微微有些凉。
墨云澈的眼神,不对劲。
那不是单纯的愤怒。
那里面,有被挑衅的狂怒,有被看穿的惊怒,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烈吸引又极度不甘的…占有欲。
就像小孩子丢了一件曾经毫不在意的旧玩具。
如今发现那玩具被别人捡去,擦得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