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状若疯癫地拦在马车前,“除非你杀了我!
否则你休想离开!
你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偏执,令人齿冷。
我叹了口气,不再看他。
对车夫道:“走吧。”
车夫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猛地一甩鞭子:“驾!”
马儿吃痛,扬蹄向前。
苏沉舟竟不闪不避,反而迎着马车扑了上来!
“王爷!”
他身后远远跟着的王府护卫吓得魂飞魄散,惊呼着冲上来。
车夫也吓白了脸,死命勒住缰绳。
马车在距离苏沉舟不到半步的地方惊险地停住。
巨大的惯性让车厢猛地一晃。
苏沉舟被冲上来的护卫死死抱住,他挣扎着,嘶吼着,绝望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洞:“为什么……为什么连死都不让我死在你面前……素衣……你好狠的心……”我没有回答。
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弯腰,径直上了马车。
“走。”
车帘落下,隔绝了他那张涕泪横流、写满绝望的脸,也隔绝了京城所有的喧嚣、算计和不堪。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青石板路,发出骨碌碌的声响,驶向浓雾弥漫的城门。
车帘落下时,我看见苏沉舟在雨幕中追来的身影越来越小。
他跑得踉跄,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灰蒙蒙的天地间徒劳地挣扎。
护卫死死拖着他,那身曾经象征无上尊荣的亲王蟒袍,此刻沾满了泥泞,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狼狈得刺眼。
“素衣——!”
他的嘶喊穿透雨幕,带着撕裂心肺的绝望,追着马车。
那声音,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
我平静地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怀里那本破旧医书的粗糙封面。
书页间散发出熟悉的、混合着泥土和草药的陈旧气息,莫名地让人心安。
车夫沉默地挥着鞭子,马蹄踏过积水的路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车轮骨碌碌地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声音单调而清晰,像是将过去的一切都碾碎在身后。
城门在望。
雨中的守卫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例行公事地看了一眼这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便挥手放行。
马车穿过幽深的城门洞,将那座金玉其外、却也埋葬了我三年痴傻和数月喧嚣的城池,彻底抛在了身后。
车外,是开阔的官道,两旁是笼罩在雨雾中的田野和远山。
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而冷冽,带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