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素衣苏沉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王妃被休,六国皇帝抢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拉克夏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休书拍在桌上的声音比雷声更刺耳。苏沉舟站在我面前,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俊脸,此刻像覆了一层寒冰。雨水顺着王府琉璃瓦淌成水帘,哗啦啦的,衬得他声音格外冷硬。“林素衣,拿着休书,明日之前,搬出落霞院。”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雨幕里,仿佛在说一件比丢弃旧物还随意的事。桌上,我刚为他熬好的参汤还冒着丝丝热气。苦涩的药气和我身上常年沾染的草药味混在一起,在这奢华的寝殿里,格格不入。我站着没动,手指在宽大的旧布衣袖子里蜷了蜷。三年了。嫁入靖王府三年,我像个最沉默的影子,守着他从战场带回来的旧伤沉疴,用尽从娘亲那里偷学来的、上不得台面的草药方子,熬过无数个像今夜这样的雨夜。就换来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为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哑,像被...
《神医王妃被休,六国皇帝抢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休书拍在桌上的声音比雷声更刺耳。
苏沉舟站在我面前,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俊脸,此刻像覆了一层寒冰。
雨水顺着王府琉璃瓦淌成水帘,哗啦啦的,衬得他声音格外冷硬。
“林素衣,拿着休书,明日之前,搬出落霞院。”
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雨幕里,仿佛在说一件比丢弃旧物还随意的事。
桌上,我刚为他熬好的参汤还冒着丝丝热气。
苦涩的药气和我身上常年沾染的草药味混在一起,在这奢华的寝殿里,格格不入。
我站着没动,手指在宽大的旧布衣袖子里蜷了蜷。
三年了。
嫁入靖王府三年,我像个最沉默的影子,守着他从战场带回来的旧伤沉疴,用尽从娘亲那里偷学来的、上不得台面的草药方子,熬过无数个像今夜这样的雨夜。
就换来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
“为什么?”
我的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
雨水带来的寒气似乎钻进了骨头缝。
他终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块碍眼的石头。
“为什么?
林素衣,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靖王妃这个位置吗?”
他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乡野长大的孤女,除了会弄些土方子,你还会什么?
本王需要的是一个能撑得起门面、懂得琴棋书画、能与世家命妇周旋的王妃,而不是一个……整天围着药炉打转的村妇!”
“你的咳疾,入冬就犯,”我盯着他,声音很平,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那方子,是我娘亲传下的秘法,能固本培元……够了!”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眉宇间尽是厌烦,“本王不需要你的土方子!
太医院有的是国手!
收起你那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嫌恶地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开空气中令他作呕的药味:“念在你三年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城外那处小田庄归你,足够你下半辈子嚼用了。
识相点,别让本王叫护卫‘请’你出去。”
“尽心尽力”四个字,他咬得极重,充满了嘲讽。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闷痛瞬间蔓延开。
原来我三年的小心翼翼,日夜悬心,在他眼里,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笑话。
我慢慢伸出手,指尖触到那张休书。
上好的洒金纸,冰冷,坚硬
。
上面墨迹淋漓的“休弃”二字,像烧红的烙铁。
我拿起休书,折好,收进怀里。
动作很稳,稳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
转身,没有再看那碗被我熬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参汤,也没有再看那个曾经是我天地的男人。
我的东西很少。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几本娘亲留下的、字迹都模糊了的破旧医书,还有一个装着我视若珍宝的草药种子的小布囊。
一个不大的包袱就装完了。
雨还在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冰冷的水花。
王府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守门的老仆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王妃……林姑娘,保重。”
我朝他点点头,迈出了靖王府高高的门槛。
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肩膀,冰冷刺骨。
身后的朱红大门,在我踏出的那一刻,沉重地合上了。
“砰——”隔绝了两个世界。
没有回头。
我知道,里面那个金碧辉煌的牢笼,连同里面那个叫苏沉舟的男人,都彻底与我无关了。
城东有处我娘留下的破旧小院,久无人住,是我唯一的去处。
雨水顺着破败的屋檐往下淌,屋子里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
点燃一盏昏黄的油灯,我开始收拾。
墙角有蜘蛛网,窗纸破了洞,冷风裹着雨丝往里钻。
很冷,很破败。
但很奇怪,心里那口憋了三年的浊气,在离开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好像散了一些。
这里再破,是我的地方。
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担心药味熏着了谁,更不需要……为一个永远捂不热的人耗尽心力。
简单清扫出一块能落脚的地方,铺上带来的薄被。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我抱着那个装着草药种子的布囊,蜷缩在冰冷的薄被里。
三年,像一场漫长的噩梦。
如今,梦醒了。
也好。
第二天,雨停了,天色依旧阴沉。
我换上最旧的那件葛布衣裳,背上小竹篓,准备去城外采些常见的草药,顺便看看苏沉舟“施舍”给我的那个小田庄是什么光景。
那田庄在城西十里坡,据说只有几十亩薄田和一个同样破败的小院子。
刚走出城门,官道上就乱哄哄的。
几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被堵在路中间,护卫模样的人焦急地呵斥着行人让开。
隐约听到女人的哭声,凄厉绝望。
“让开!
都让开!
小殿下不好了!”
“太医!
快传太医啊!”
我心念微动,拨开人群挤上前。
只见最前面那辆最为奢华的马车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瘫坐在地,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孩。
男孩脸色青紫,双眼紧闭,嘴唇乌黑,小小的身体微微抽搐着,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旁边跪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正抖着手给孩子诊脉,脸色灰败,不住地摇头:“娘娘……小殿下这是……惊厥入腑,气脉已绝……老朽……回天乏术啊!”
“不!
我的景明!
我的孩子!”
那妇人,显然是宫里的哪位娘娘,闻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紧紧抱着孩子,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救救他!
谁能救救我的景明!
本宫什么都答应!”
周围的护卫宫女跪了一地,哭声一片,绝望弥漫。
我只看了一眼那孩子的面色和抽搐的形态,心头猛地一沉。
这不是简单的惊厥!
也顾不得许多,我快步冲上前,蹲下身:“让我看看!”
那哭得几乎昏厥的娘娘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这个穿着粗布衣裳、背着破竹篓的陌生女子,眼神先是茫然,随即燃起一丝微弱的、濒死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希冀:“你……你能救我儿?”
旁边的老太医立刻呵斥:“哪来的无知村妇!
惊扰贵人!
小殿下金枝玉叶,岂是你能碰的?
还不快滚开!”
说着就要让护卫来驱赶我。
“他这不是惊厥,是毒蕈中毒!”
我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和哭声,“而且是混合了蛇莓和断肠草汁液的剧毒!
再耽搁半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毒?!”
娘娘的瞳孔骤然收缩,满是惊骇。
老太医也愣住了,狐疑地看着我:“你……你怎知?”
“面色青紫带乌,抽搐呈角弓反张状,指甲根部有细微黑线,喉间有轻微异响,”我语速飞快,指着孩子身上的细微特征,“这是‘三线蕈’混合毒最典型的征兆!
他是不是误食了林间颜色鲜艳的小果子或菌菇?”
旁边一个贴身宫女猛地想起,哭道:“是……是了!
方才在别苑,小殿下贪玩,趁人不注意摘了篱笆边几颗红艳艳的小果子吃了……奴婢……奴婢该死!
”她拼命磕头。
娘娘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你能救?”
她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救他!
只要你能救活我的景明,你要什么本宫都给你!
爵位!
金银!
什么都行!”
“我尽力。”
我挣开她的手,没看周围那些或怀疑或惊惧的目光。
迅速打开我的小竹篓,里面有一些刚采的、还带着泥土清气的普通草药。
时间紧迫,来不及配复杂的解药。
我飞快地拣出几株墨旱莲、几片鱼腥草叶子,又拔下几根自己头上最韧的青丝。
“取干净的水来!
快!”
我命令道。
一个护卫立刻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我。
我将墨旱莲和鱼腥草塞进嘴里,用力咀嚼。
苦涩辛辣的汁液瞬间充斥口腔。
吐出来,混入水中,又咬破自己的指尖,挤了几滴血进去。
最后,将那几根青丝搓成一缕,浸入浑浊的药汁里。
“扶住他!
捏开他的嘴!”
我接过药碗,在老太医和娘娘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捏开孩子紧闭的牙关,将那碗看起来污秽不堪、气味古怪的药汁,小心翼翼地灌了进去。
“呕……”药汁灌入,孩子身体猛地一抽,剧烈地呛咳起来,吐出一些带着黑丝的秽物。
“你给他吃了什么?!”
老太医惊叫。
我没理他,全神贯注在孩子身上。
灌完药,我迅速将他翻转过来,让他趴在我的腿上,手指运力,以一种奇特的手法,快速点按他后背几处大穴,然后重重一掌拍在他的后心!
“噗——!”
一大口黑紫色的、带着腥臭味的污血,猛地从孩子口中喷出,溅湿了地面。
“景明!”
娘娘尖叫一声,几乎晕厥。
“别动!”
我厉声喝止扑上来的宫女。
手下不停,继续按压穴位。
孩子又剧烈地呛咳了几声,小脸由青紫慢慢转成一种虚弱的苍白,虽然依旧昏迷,但胸口那微弱的起伏,却变得清晰有力起来!
那令人窒息的抽搐,也停止了。
我探了探他的颈脉,虽然微弱,但已不再紊乱欲绝。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背的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粗布衣衫。
“毒……暂时压住了。”
我声音有些疲惫,将孩子小心地放回娘娘颤抖的臂弯里,“但余毒未清,伤了心脉,需立刻回
城静养。
按这个方子,连服七日。”
我从竹篓里翻出一小块木炭和一张包草药的糙纸,飞快地写下一个极其简单的方子:绿豆二两,甘草三钱,金银花藤一两,煎浓汁频服。
“这……这就行了?”
老太医凑过来看着那简陋得近乎儿戏的方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再次探向孩子的脉搏,脸上的震惊越来越浓。
“脉象……竟然真的稳住了!
奇哉!
怪哉!”
那位娘娘紧紧抱着失而复得、呼吸平稳的孩子,眼泪汹涌而出,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救世的神祇。
“恩人!
活命大恩!
本宫……本宫是淑妃萧氏!
这是我儿,七皇子萧景明!”
她声音哽咽,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敢问恩人高姓大名?
本宫定要重重谢你!”
我摇摇头,背上我的小竹篓:“举手之劳。
娘娘快带殿下回宫吧,后续调理要紧。”
说完,转身就要走。
身份暴露,对我这个刚被休弃的“下堂妇”来说,绝非好事。
“恩人留步!”
淑妃急忙喊道,她身边的护卫立刻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态度却异常恭敬。
“恩人救命之恩,重于泰山!
岂能如此就走?”
淑妃抱着孩子,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眼神恳切,“至少,让本宫知道恩人名讳,日后也好报答!”
我知道躲不过了,叹了口气:“民妇林素衣。”
“林素衣?”
淑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你……你就是靖王昨日……昨日休弃的那位……”她的话没说完,但眼中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已说明一切。
周围那些护卫宫女,看我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复杂。
靖王新弃的下堂妻,竟有如此起死回生的手段?
这简直荒谬!
淑妃毕竟是宫里的贵人,震惊过后,迅速收敛了情绪,看向我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深意和探究。
“林……林娘子,”她换了称呼,语气更加郑重,“今日之事,本宫铭记于心!
景明后续调养,恐怕还要劳烦娘子费心。
还请娘子随本宫入宫暂住,待景明康复,本宫必有厚报!”
“娘娘,”我平静地拒绝,“民妇闲散惯了,宫中规矩森严,恐多有不便。
七殿下余毒已清,按方服药,静养即可。
若有疑问,可遣人来城东柳条巷寻我。
告辞
。”
我微微颔首,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快步挤出了人群,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城东的小路上。
留下淑妃抱着孩子,和一地惊愕的目光。
我低估了这件事的传播速度,也低估了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
七皇子在城外惊厥中毒,被一个神秘女子救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当天就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层出不穷。
有人说那女子是山野精怪所化,用妖法救活了小皇子。
有人说她是隐世不出的神医弟子,手段通神。
更有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林素衣”这个名字,以及她刚被靖王休弃的背景。
于是,流言的风向变得更加诡异而劲爆。
“听说了吗?
救活七皇子的,就是靖王爷昨天刚休掉的那个王妃!”
“什么?
那个只会弄土方子的村妇?
不可能吧!”
“千真万确!
淑妃娘娘亲口说的名字!
宫里都传遍了!”
“我的老天爷!
靖王爷是不是眼瞎了?
放着这么个活神仙不要?”
“呵,人家王爷喜欢的是顾相爷家那位才貌双全的大小姐顾清歌!
嫌糟糠妻上不得台面呗!”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
休妻第二天,前妻就救了七皇子,这不是当众打靖王的脸吗?”
这些流言蜚语,像无数根细针,密密地扎在苏沉舟的尊严上。
靖王府,书房。
“砰!”
一个上好的官窑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片四溅。
苏沉舟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难堪。
“胡说八道!
一派胡言!”
他怒吼着,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她林素衣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救七皇子?
定是那愚妇用了什么邪门歪道,误打误撞!
淑妃娘娘是急糊涂了!”
侍立在旁的管家和护卫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王爷息怒……”管家硬着头皮劝道,“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淑妃娘娘亲自派人去城东柳条巷寻人……而且,太医院的张院判也证实了,七殿下中的是剧毒,若非救治及时,神仙难救……张院判?”
苏沉舟眼神阴鸷,“他老糊涂了吗?
就凭林素衣那点乡下婆子的本事?”
他绝不相信!
那个在他王府里沉默寡言、只会围着药炉打转、身上永远带着土腥和草药味的女人,能有这
种本事?
这一定是阴谋!
是她为了报复被休,故意设下的圈套,让他难堪!
“查!
给本王查清楚!”
他咬牙切齿,“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还有,派人去柳条巷!
把那个女人给本王‘请’回来!
本王倒要看看,她耍的什么花样!”
他绝不允许一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转眼间就踩着他的脸面,成为京城的“神医”!
这比休书本身,更让他感到羞辱!
柳条巷的小院,注定无法平静。
淑妃娘娘派来送谢礼和打探我是否愿意入宫“供奉”的宫人刚走没多久。
院门又被敲响了。
这一次,门外站着的人,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是苏沉舟身边最得力的护卫统领,陈锋。
他身后跟着四个王府护卫,个个面无表情,腰佩长刀,气势迫人。
陈锋看着开门的我,眼神复杂,抱了抱拳,语气却不容置疑:“王妃……林姑娘,王爷请您回府一趟。”
“请?”
我扶着破旧的木门,看着他们这副“请”人的架势,只觉得荒谬又可笑,“陈统领,休书我已收了。
我与靖王府,再无瓜葛。
这‘请’字,从何说起?”
陈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冷硬:“王爷有要事相询,事关重大,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等。”
“若我不去呢?”
我平静地问。
陈锋沉默了一下,手按在了刀柄上,意思不言而喻。
我看着他,又看看他身后那几个虎视眈眈的护卫。
苏沉舟的“请”,从来都是命令。
以前在王府是,如今,他依然觉得是。
心头的冷意蔓延开,比那天夜里的雨水更寒。
“好。”
我点点头,出乎他们的意料,“我跟你们走。”
我倒要看看,他苏沉舟,还能如何羞辱我。
再次踏入靖王府,恍如隔世。
府里的下人看到我,眼神躲闪,充满了惊疑、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那些曾经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嘲笑我土气的目光,如今都变了味道。
我被直接带到了苏沉舟的书房。
他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暴戾气息。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过身。
那张曾经让我觉得俊美无俦的脸,此刻因为愤怒和某种扭曲的情绪而显得有些狰狞。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剥皮拆骨。
“林素衣
!
你好大的本事!”
他声音冰寒刺骨,“本王倒是小瞧你了!
为了报复本王休你,竟敢拿七皇子的性命做筏子!
说!
你用了什么妖法?
又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他的质问劈头盖脸砸下来,每一个字都淬着毒。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过、付出过、最终弃我如敝履的男人。
心口的位置,一片麻木,连痛感都消失了。
原来,在他心里,我不仅卑微下贱,还如此恶毒不堪。
“王爷觉得,是我给七皇子下的毒,然后再去救他?”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觉得无比疲惫,“就为了报复你休了我?”
“难道不是吗?!”
他厉声喝道,眼神充满了笃定和鄙夷,“除了这个,本王想不出,你一个乡野村妇,如何能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定是你勾结了什么人,演的一出好戏!
想借此攀附淑妃,报复本王!
林素衣,你真是恶毒至极!”
恶毒至极。
这四个字,终于将我最后一丝残存的、可笑的念想,彻底斩断。
“苏沉舟。”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在你眼里,我林素衣,是不是从来都只是一个愚蠢、下贱、不择手段的蝼蚁?”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平静地直呼其名,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炽:“难道不是?
若非本王当初看你可怜……可怜?”
我打断他,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收起你那可笑的怜悯吧。
我救七皇子,与你无关,与休书无关。
只因为那是一条命,一个母亲的孩子。
仅此而已。”
我上前一步,逼近他,无视他眼中瞬间升腾的惊怒:“至于我的医术?
呵……”我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嘲讽的嗤笑,“苏沉舟,你三年前在北境战场上,被西戎毒箭所伤,心脉受损,寒毒入骨。
每逢阴雨便咳血不止,心肺如刀绞,彻夜难眠。
太医院的国手们束手无策,断言你活不过三年。
对不对?”
苏沉舟的脸色,瞬间变了!
震惊、错愕、难以置信,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你……你怎么知道?!”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除了心腹太医和皇上,无人知晓!
连府里的侧妃顾清歌都不知道他病情的严重程度!
他一直以为是北境苦寒落下的病根!
“我怎么知道?”
我看着
他骤变的脸色,心中涌起一股迟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因为,你喝的那些‘土方子’,是我用我娘亲留下的半卷残篇,加上我自己遍尝百草试出来的方子!
那碗被你嫌弃倒掉的参汤里,我放了能暂时压制你寒毒的‘赤阳草’!
你书房香炉里,我常年给你点的,是能宁心护脉的‘安神香’!
你苏沉舟这三年来能活着,能站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大放厥词,不是因为你命大,也不是因为太医院的国手厉害!”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三年的委屈、愤怒和心寒:“是因为我!
林素衣!
这个你口中上不得台面的村妇!
用那些你瞧不起的‘土方子’,吊着你这条命!”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沉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和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与惊骇。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潮水般涌回脑海:每次他咳疾发作,她端来的药虽然苦涩难闻,喝下去却能让他从肺腑的剧痛中得到片刻喘息;那些被他斥为无用、随意丢弃的香饼,似乎真的在他焦躁烦闷时带来一丝诡异的安宁;还有她身上那永远散不去的药味……原来,那不是无能,而是……“不……不可能……”他喃喃道,声音干涩,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你在骗我!
你一定是偷看了我的脉案!
你想用这个来要挟本王……要挟你?”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极致的荒谬和悲凉,“苏沉舟,我若要挟你,这三年来,我有无数次机会!
可我做了什么?
我像个傻子一样,守着你,熬着药,只盼着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哪怕你对我冷言冷语,哪怕你心里装着别人!”
我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狠狠压下去,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现在,我告诉你,你体内的寒毒并未根除,只是被强行压制。
我走之后,再无人能为你压制调和。
那些‘土方子’的效力,最多再维持三个月。”
看着他瞬间惨白如纸的脸,我心中竟升起一种残忍的快慰。
“三个月后,寒毒反噬,
深入骨髓。
你会咳得更厉害,血会越吐越多,心肺如同被冰锥日夜穿刺,夜不能寐,生不如死。
最后,你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被冻结、枯萎。”
“苏沉舟,”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平静地宣判,“好好享受你这‘尊贵’的余生吧。
这是你休掉‘村妇’的代价。”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那混合着惊骇、恐惧、悔恨和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决然地转身。
推开书房沉重的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林素衣!”
身后传来他嘶哑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的喊声。
我没有回头,一步踏入了阳光里。
这一次,身后的门,永远关上了。
七皇子萧景明在淑妃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
我的那个简单到简陋的方子,效果却出奇的好,让太医院一众国手都啧啧称奇,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淑妃的谢礼流水般地送进柳条巷那个破旧的小院。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满了小小的堂屋。
但我一概不收,只留下一些实用的米面油盐。
我的态度很明确:救人是本分,不为财帛。
这反而让淑妃和宫里的贵人更加高看我一眼。
尤其是当七皇子能下地走动,小脸重现红润后,淑妃对我几乎是奉若神明。
“林娘子,你是有大本事的人,窝在这小地方太委屈了!”
淑妃拉着我的手,情真意切,“宫里太医署正缺你这样精通药理的圣手!
景明也离不开你调理!
只要你点头,本宫立刻去求皇上,给你个供奉的职衔,享正五品俸禄!
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正五品供奉!
这几乎是平民医者所能达到的顶峰!
周围的宫人听得眼热心跳。
我依旧摇头,婉拒:“娘娘厚爱,民妇愧不敢当。
乡野之人,受不得拘束。
小殿下已无大碍,只需饮食清淡,慢慢将养即可。”
淑妃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求,只能叹息,赏赐却送得更勤了。
与此同时,柳条巷的平静被彻底打破。
先是京城里数得上号的富商巨贾,抬着重金厚礼,求我为其家人诊治疑难杂症。
接着是朝中一些位高权重、身患隐疾的大员,也派心腹低调前来。
我的小院门口,开始车水马龙。
起初,我还尽力去看。
但很快发现,有些病,并非药石可医,是心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