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变的脸色,心中涌起一股迟来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因为,你喝的那些‘土方子’,是我用我娘亲留下的半卷残篇,加上我自己遍尝百草试出来的方子!
那碗被你嫌弃倒掉的参汤里,我放了能暂时压制你寒毒的‘赤阳草’!
你书房香炉里,我常年给你点的,是能宁心护脉的‘安神香’!
你苏沉舟这三年来能活着,能站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大放厥词,不是因为你命大,也不是因为太医院的国手厉害!”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三年的委屈、愤怒和心寒:“是因为我!
林素衣!
这个你口中上不得台面的村妇!
用那些你瞧不起的‘土方子’,吊着你这条命!”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沉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和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与惊骇。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潮水般涌回脑海:每次他咳疾发作,她端来的药虽然苦涩难闻,喝下去却能让他从肺腑的剧痛中得到片刻喘息;那些被他斥为无用、随意丢弃的香饼,似乎真的在他焦躁烦闷时带来一丝诡异的安宁;还有她身上那永远散不去的药味……原来,那不是无能,而是……“不……不可能……”他喃喃道,声音干涩,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你在骗我!
你一定是偷看了我的脉案!
你想用这个来要挟本王……要挟你?”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极致的荒谬和悲凉,“苏沉舟,我若要挟你,这三年来,我有无数次机会!
可我做了什么?
我像个傻子一样,守着你,熬着药,只盼着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哪怕你对我冷言冷语,哪怕你心里装着别人!”
我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狠狠压下去,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现在,我告诉你,你体内的寒毒并未根除,只是被强行压制。
我走之后,再无人能为你压制调和。
那些‘土方子’的效力,最多再维持三个月。”
看着他瞬间惨白如纸的脸,我心中竟升起一种残忍的快慰。
“三个月后,寒毒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