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在漫天烟花下依偎在沈屿怀里、挑衅地看着我的白色身影,瞬间清晰无比。
喉咙里刚被小林喂进来的一小口水,霎时变得苦涩难咽。
“你都不知道,”小林义愤填膺,声音忍不住又提高了点,“听他们说,昨晚上游乐场那边烟花放了大半宿!
半个城都看得到!
啧,光包场钱就吓死人了吧?
就为了给那不要脸的庆生?
有钱烧的!
真是瞎了狗眼,不知道……”后面的话,被刀口一阵凶狠的抽痛猛地截断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把喉头那阵翻涌上来的恶心压下去。
指尖紧紧抠着病床冰凉的金属栏杆,指节泛出用力的青白。
原来,不是“打了很多遍没人接”。
而是他根本就在游乐场。
在属于林楚楚的烟花绚烂里。
在她仰望着他,而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生日的那个喧嚣热闹里。
我这个差点死在急诊室的前妻,只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干扰项。
病房里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
连小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尴尬地闭上了嘴,看着我苍白的脸和痛苦紧闭的眼睛,眼神里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同情和懊悔。
时间在消毒水和心口的空洞里一点点爬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查房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表情严肃,身后跟着我的责任护士。
“苏晚,感觉怎么样?”
医生走近床前,一边记录着监护仪上的数据,一边例行询问。
“……疼。”
我闭着眼,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正常的,手术创伤大,止痛泵药量我们会控制好。”
医生语气平缓,然后他拿出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有几张纸,“有个情况,需要跟你说一下。
手术过程中没发现其他并发症,但麻醉复苏后观察,你清醒的时间和对外界反应有点异常延迟。
结合你昨晚急诊入院时陈述的头部撞击晕厥史,我们谨慎起见,给你做了个核磁。”
他抽出其中一张报告单,递到我眼前。
那些黑色的背景和白色清晰的图像区域,旁边还附着一段看不懂的结论性文字。
我的目光迟钝地停留在那两个字上——“疑挫伤血肿吸收期可能存在轻微脑震荡后遗症”。
“……什么?”
我看着报告单,又看看医生,脑子里的齿轮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