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疯狂地交织、翻涌!
“知微…”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是你…真的是你…”他猛地向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我,确认我不是一个幻影。
我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动作不大,却带着清晰的抗拒。
“客官认错人了。”
我垂下眼睫,避开他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目光,语气淡漠得如同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我叫阿宁。”
“阿宁?”
江烬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又痛又怒,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沈知微!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摄政王惯有的威压和戾气,震得小小的铺子嗡嗡作响。
春芽吓得“啊”了一声,躲到了我身后。
那几个客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贴着墙根溜了出去,生怕惹上麻烦。
铺子里只剩下我们。
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三年…”江烬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沉重得像踩在人心上,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找到一丝熟悉的东西,“我找了你三年!
所有人都说你死了!
连你的骨头都捞不到一块!
可我不信!
我掘地三尺!
我把整个沧澜江翻过来找!”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声音里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吼:“你知不知道我对着一个泥胎像说了三年的话?!
你知不知道我抱着一个装着破布烂鞋的盒子睡了三年?!
你知不知道我像个疯子一样!
沈知微!
你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柱子上!
“砰!”
一声闷响,木屑纷飞。
柱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屋顶簌簌落下几缕灰尘。
春芽吓得尖叫起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双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甚至擦破了皮的手,看着他眼中那毁天灭地的痛苦和疯狂,心里却像结了冰的湖面,一丝涟漪也无。
只有刺骨的冷。
“王爷,”我抬起眼,平静地迎视着他癫狂的目光,语气淡漠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您确实认错人了。
我叫阿宁,是这‘知味斋’的老板娘。
您说的什么王妃,什么跳崖,什么泥胎像,我听不懂。”
“听不懂?”
江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