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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发表时间: 2025-06-09

冰凉的、带着粗粝木纹的烧火棍尖,如同一条苏醒的毒蛇,稳稳抵在萧珩线条流畅的下颌骨上。那触感,粗糙而危险,带着方才引动北斗杀阵的余威和眼前女子汗湿衣衫下散发出的、慵懒又极具侵略性的热意。

萧珩端着蜂蜜水的动作彻底僵住。粗陶碗沿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碗中澄澈的蜜水映着清冷月光,微微晃荡,映出他此刻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条和那双瞬间幽深如寒潭的眸子。他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在那粗糙的棍尖压迫下,皮肤被碾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阿姐的枪法…”他开口,声音比平日低沉沙哑了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强自镇定的紧绷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当师娘么?”他微微偏头,棍尖擦过皮肤,带来一丝微刺的痒痛,目光却迎上金悦珠那双带着钩子、在月光下亮得惊人的眼睛,“…还差点火候。”

“哦?”金悦珠尾音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一丝被挑衅的兴奋。她非但没收回棍子,反而手腕微动,那粗糙的棍尖如同灵蛇吐信,沿着少年紧绷的颈线,暧昧地、缓慢地一路下滑!

冰冷的木纹碾过滚动的喉结,滑过微微起伏的锁骨,最终,“嗒”的一声轻响,精准地挑开了他粗布汗褂领口的第一颗手工盘扣!

盘扣应声弹开,露出一小片紧实的、泛着健康光泽的麦色胸膛。夜风趁机钻入,拂过裸露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差在哪儿呢?”金悦珠身体微微前倾,汗湿的鬓发几乎要扫到萧珩的脸颊,吐息温热,带着蜂蜜的清甜和一丝运动后的微醺气息,直直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她眼波流转,媚意横生,棍尖却稳稳地停在那敞开的领口处,像一把抵在要害的钥匙。“是枪…不够硬?”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手中那碗晃荡的蜜水。

话音未落,她浸在草鞋里、同样带着汗意的赤足,竟如同水蛇般无声探出!带着惊鸿步残留的灵巧和力量,足尖精准地勾住了萧珩的脚踝!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黏缠和挑逗,轻轻一勾一蹭!

“还是步法…”她红唇凑得更近,几乎要贴上他滚烫的耳垂,气声如兰,带着致命的蛊惑,“…不够‘黏人’?”

“哐当——!”

一声刺耳的碎裂!

萧珩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浑身剧震!手中的粗陶碗再也拿捏不住,脱手坠落,狠狠砸在院中坚硬的泥地上!琥珀色的蜂蜜水四溅开来,粘稠的液体泼洒了一地,也溅湿了他脚上那双金悦珠亲手编的、沾着草屑的草鞋!

碗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惊心!

下一秒!

一只滚烫、带着薄茧、力量惊人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了金悦珠那作乱的足腕!力道之大,几乎瞬间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勒出红痕!

“差在…”萧珩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清澈温顺、如同林间小鹿般的眸子,此刻竟似燃起了两簇幽暗的火焰!所有的羞赧、慌乱、伪装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他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金悦珠,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终于露出獠牙的凶悍和…一丝深藏的痛楚!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砸下:

“差在——阿姐总把杀人的枪!当调情的棍!”

空气瞬间凝固!

夜风仿佛停滞。虫鸣噤声。满地的蜂蜜在月光下泛着粘稠诡异的光泽,甜腻的香气弥漫开来,与无形的硝烟味混合在一起。

金悦珠足腕被攥得生疼,那滚烫的掌心温度和少年眼中骤然爆发的、近乎实质的锐利锋芒,让她心头猛地一跳!仿佛一直隔着薄纱逗弄的小兽,终于亮出了足以致命的爪牙。那股属于战场、属于铁血的肃杀之气,第一次如此赤裸、如此强悍地从这“纯情猎户”身上爆发出来!

她脸上那玩世不恭的媚笑僵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浓烈的兴味和一丝隐隐的兴奋取代。有意思…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萧珩吼出那句后,胸膛剧烈起伏,攥着她足腕的手依旧滚烫而用力,指节泛白。他看着金悦珠眼中那毫不退缩、反而更加灼亮的探究光芒,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那幽暗的火焰在眼底深处剧烈地挣扎、闪烁了几下,最终,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被一种深沉的、带着懊恼和疲惫的隐忍覆盖。

他猛地松开了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甚至踉跄着后退了半步。避开金悦珠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他飞快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去捡拾地上的碎陶片,动作僵硬而狼狈。耳根那未褪的红晕,此刻蔓延到了整个脖颈。

“对…对不起阿姐…”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带着歉疚和窘迫的语调,仿佛刚才那个凶悍低吼的少年从未存在过,“碗…碗碎了…我…我再去给你盛一碗…”他胡乱抓起几块大碎片,不敢再看金悦珠,转身逃也似的冲进了灶房,背影仓惶。

金悦珠站在原地,足腕上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指痕和那瞬间爆发的巨力带来的隐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沾着草屑和一点蜂蜜的脚,又抬眼望向灶房那扇透出昏黄灯光的门,舌尖无意识地舔过有些干涩的下唇。月光下,她的眼神复杂难辨,有玩味,有探究,更有一丝棋逢对手般的灼热光芒。

杀人的枪…调情的棍?

小阿珩,你藏得…可真深啊。

院外篱笆的阴影浓得化不开。老族长枯瘦的身影如同扎根在黑暗里的老树。方才院内那场短暂而激烈的交锋,那碎裂的陶碗,少年失控的低吼,女子瞬间的错愕与兴味…尽数落入她浑浊却精光四射的老眼中。

她布满老年斑的手,依旧死死抠在粗糙的篱笆竹竿上,指甲缝里渗出的血丝在月光下泛着暗色。她的目光,却越过院中那摊粘稠的蜂蜜和散落的碎陶,死死钉在刚才被金悦珠棍风扫过的翠竹丛上。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其中一根粗壮的竹身。竹青之上,七道深深刻入、几乎贯穿竹壁的崭新划痕,如同七道狰狞的闪电疤痕,排列成一个无比清晰、无比精准的北斗七星图案!那刻痕之深,边缘之锐利,绝非昨夜那浅浅的印记可比!

老族长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急促喘息。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似乎想隔着虚空去抚摸那七道惊心动魄的刻痕。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北斗勺柄所指的北方夜空,瞳孔深处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九…九分…”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刻骨的震撼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引星力…凝杀阵…刻北斗于竹…透壁三分…”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颤抖破碎,“…只差…只差最后一步…引星力…入…入自身窍穴…贯通天地桥!”

她的目光猛地转向灶房那扇透出暖光的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里面那个正在重新盛蜂蜜水的颀长身影,又猛地转向院中那个依旧拄着烧火棍、若有所思的金悦珠。

“快了…就快了…”老族长喃喃自语,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扭曲着,混合着狂喜、敬畏和一种深沉的忧虑,“王爷…您在天有灵…少主人她…她就要…握紧那柄…真正的破军枪了!”

灶房里,橘黄色的火苗在灶膛里安静地跳跃,映照着萧珩紧绷的侧脸。他背对着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重新盛满蜂蜜水的粗陶碗,指节用力得发白。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方才院中失控的低吼和那瞬间爆发的杀意,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闭上眼,努力平复着翻腾的心绪。再睁眼时,眸中已强行压下了所有波澜,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暗。他将碗放在灶台边,目光扫过角落。那里,静静躺着几根削好的翠竹哨,其中一支,孔眼的位置透着玄机。

他走过去,拿起那支刻着北斗暗纹的竹哨。指尖在冰冷的竹身上缓缓摩挲,感受着那七个微妙的孔洞位置。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紧紧攥住了这支竹哨。

轻轻推开灶房通向后院的小门,萧珩如同幽灵般闪身而出,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绕到金悦珠小屋的窗下。窗纸透出屋内油灯昏黄温暖的光晕。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屋内传来金悦珠走动和倒水的声音。确认她暂时不会靠近窗户,萧珩极其小心地、用猎刀锋利的刀尖,在窗棂下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极其轻微地撬开一道细小的缝隙。

缝隙不大,仅容一指。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支雕着北斗暗纹的竹哨,顺着缝隙,轻轻塞了进去。竹哨无声地滑落,掉在屋内窗下的泥地上。

做完这一切,萧珩迅速合拢窗缝,不留痕迹。他悄然后退,隐入屋角的阴影中,如同从未出现过。

片刻后,金悦珠的脚步声靠近窗户。她似乎想开窗透气。

窗棂被抬起一条缝的瞬间,萧珩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如同夜风般,精准地送入窗内,落入金悦珠耳中。那声音不再是平日刻意伪装的清朗纯良,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远山的沉凝和郑重:

“阿姐…”

“夜里…若是怕黑,或是…魇着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吹响它。”

最后三个字,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北斗…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