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脏污的玻璃,照在她年轻光洁的侧脸上,她哼着轻快的歌,仿佛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
陈石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眼神冰冷地审视着这一切。
她的天真,她的热情,她那份自以为是的“拯救欲”,此刻都成了他眼中最滑稽的表演。
他看着她把那张从晴翠苑带出来的、皱巴巴的验房单(他一直没扔)当成废纸,随手扫进簸箕,准备倒掉,嘴角无声地扯了一下。
埋葬过去?
不,他只是在制造新的废墟。
看着她毫无防备地踏入这片废墟,甚至还想在上面种花,一种扭曲的快意在他麻木的胸腔里弥漫开来。
同居的日子像一块渐渐发霉的面包。
最初的甜蜜感迅速被陈石刻意制造的阴霾吞噬。
苏晓蕾发现,陈石似乎永远粘在他的旧手机上。
吃饭时,走路时,甚至她依偎在他身边试图说点什么时,他的眼睛都牢牢地锁在那块发光的屏幕上,嘴角时不时勾起一丝让她心头发毛的、含义不明的笑意。
“陈哥,看什么呢这么好笑?”
她凑过去,带着撒娇的意味。
陈石的反应总是迅疾而粗暴。
他猛地将手机屏幕扣在胸口,动作大得带翻了桌上的水杯,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充满防御,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愠怒:“没什么!
工作上的事!
瞎打听什么!”
这种过激的反应像冰冷的针,一次次扎在苏晓蕾的心上。
女人的直觉让她越来越不安。
终于,在一个陈石去洗澡的深夜,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一切。
鬼使神差地,苏晓蕾拿起了他随意丢在床头、屏幕还亮着的旧手机。
没有密码——陈石似乎从未想过要防备她,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否看到。
屏幕还停留在一个聊天界面上。
刺眼的、露骨到极点的对话像毒蛇一样猛地窜入她的眼帘。
那亲昵到令人作呕的称呼——“宝贝”、“心肝”,那些不堪入目的调情和下流图片,像滚烫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她手指颤抖着向上滑动,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头像,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宝贝”,无数个深夜的龌龊对话,像腐烂沼泽里翻腾的污秽气泡,瞬间将她淹没。
她看到了他熟练地发着“想你”、“爱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