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宫调稳稳托住我紊乱的节奏。
琴箫相和间,我忽而加快指速,冰弦在指尖翻飞如蝶。
江砚寒似乎轻笑了一声,箫音忽而转为清越,将我刻意制造的错拍织成跌宕韵律。
余光里,他长睫下的眸光专注而温柔,墨色衣袂随着气息起伏,倒像是将整座大殿的光影都敛入了那支洞箫。
曲终时,余韵仍在梁间萦绕。
我望着掌心沁出的薄汗,忽听得满堂喝彩如潮水涌来。
圣上抚掌赞叹:“此曲只应天上有!
寒儿与沈姑娘当真是天作之合!”
我抬眸看向江砚寒,他将箫横在胸前,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
而谢凛和江砚舟却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前者手中茶盏摔得粉碎,后者面上青红交替,连玉佩落地都浑然不觉。
“臣女献丑了。”
我屈膝行礼,余光扫过谢凛扭曲的面容。
他们想让我在圣上面前出丑,当众毁我清誉。
可如今,这精心设计的陷阱,倒成了我与江砚寒声名远扬的垫脚石。
我提着缀满珍珠的裙裾落座,金丝绣的并蒂莲在膝头微微起伏。
余光瞥见江砚寒如青松般立在四王爷身侧,玄色蟒纹衣袍衬得他眉眼愈发冷峻。
那双总似藏着千钧的墨眸,不着痕迹地扫过我鬓边新换的白蝶玉簪,便垂眸掩去眼底神色。
17.鼓点如骤雨突至,三十六盏宫灯次第亮起。
北疆歌女赤足踏过冰凉的青金石砖,猩红薄纱裹着异域风情,广袖翻飞间洒落细碎金粉。
柳若蘅莲步轻移,额间红痣随着舞步明灭,指尖轻抚琵琶的模样,倒比前世我初见她时更显楚楚动人。
可如今我再不会被这副柔弱表象蒙骗——分明是条藏在暗处的毒蛇,与谢凛狼狈为奸,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凛眼底的灼灼情意,竟比那宫灯还要炽热。
这样明显的爱意,上一世我竟然没有看破。
“父皇,此乃北疆巴哈尔可汗特意进献的舞乐,为今日宫宴添彩。”
三皇子江砚舟躬身行礼,锦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我垂眸饮尽盏中梅子酒,酸甜滋味里混着苦涩——原来早在这觥筹交错间,他们就已暗通款曲,将刀光剑影藏进了歌舞升平。
四王爷江砚祁捻着青玉扳指,狭长眼眸半阖如老谋深算的狐;七王爷江砚宁歪在软榻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