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
张氏脸上的贪婪被茫然和一丝不安取代,王嬷嬷则紧紧护着怀里的“富贵”,警惕地瞪着我。
破庙外,风雨更急了,呜咽的风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
身体里那股强行激发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虚弱和剧痛再次席卷而来。
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死死抠住旁边冰冷的泥塑神龛底座,粗糙的棱角硌得指骨生疼。
但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目光如同淬毒的针,一一扫过王嬷嬷那张写满贪婪算计的老脸,扫过张氏那犹自惊疑不定的刻薄面相,最后,定格在王嬷嬷怀中那个被华贵锦缎包裹的襁褓上。
沈静姝。
我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
好好享受你这偷来的十四年富贵吧。
这泼天的富贵,这侯府嫡女的尊荣,是你和你那贪婪娘亲用我的命、用这世间最肮脏的手段窃取来的。
十四年。
我给你们十四年。
让你们爬到云端,让你们尝尽这世间最甜美的滋味。
然后……我会亲手把你们拽下来!
让你们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沼,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是个什么滋味!
等着我。
冰冷的笑意,在我苍白的唇角无声蔓延,比这破庙外的寒雨更加刺骨。
4十四年后。
定远侯府的后角门,在清晨微熹的晨光中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
门轴发出轻微干涩的“吱呀”声,搅动着门口氤氲的薄雾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残香。
一个穿着半旧靛蓝布裙、挽着简单圆髻的妇人探出身来,她面容清瘦,眼角刻着几道深纹,眼神却透着一种底层人特有的精明与谨慎。
这是侯府针线房的小管事,赵娘子。
“都仔细着点!
手脚麻利,眼睛里有活儿!”
赵娘子压低了嗓子,对着门外候着的几个身影说道,“进了府里,少看,少问,管好自己的嘴!
主子的地方,不是你们乡下,由不得半点差错!
明白吗?”
“是,赵娘子。”
几个同样穿着粗布衣裳、背着简单包袱的年轻女子怯生生地应着,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初入高门大户的惶恐和拘谨。
我,云疏,就站在她们中间。
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衣裙,浆洗得有些发硬,袖口和领口磨出了毛边。
头发用一根最普通的木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遮住了过于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