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川时,仙侍们吓得打翻了药炉。
药君抖着手接过陶罐,“这……这真是太子殿下的魂魄?”
“是。”
我声音沙哑,“快救他。”
药君看着遍体鳞伤的我,摇了摇头,摆摆手让旁边仙侍送我回去养伤,“我不走,我要守着他。”
药君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就当默许了。
然后他连忙将陶罐中的魂魄引入彧桓的肉身,可半晌过去,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
我抓住药君的手臂,“为什么他不醒?”
药君费了太多精力,额头止不住地冒汗,“魂魄归位,按理说该醒了,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他自己不愿醒。”
我怔住。
我看着彧桓,伸手抚上他的脸。
有点凉,像是那年在忘忧渡凿冰为我捕鱼的那次。
突然他的睫毛开始颤动,唇角却浮现出笑意。
“彧桓!
彧桓!”
药君看了这架势,伸手搭脉,突然惊呼,“不好!
太子殿下脉象越来越弱了,他在……他在燃烧元神!”
我猛地掀开彧桓的眼皮——瞳孔里映着的不是寝殿的穹顶,而是忘忧渡粼粼的波光。
他给自己造了一个忘忧渡的梦境。
忘忧渡……忘忧……传说在金銮川的极地边境处,有渡口,两岸生满萱草,花开时如碎金铺地,其草有着让人忘记忧愁的功效,凡饮此渡水者,忧愁尽忘,故称忘忧渡。
但这也只是传说,真实的忘忧渡不在金銮川边境,没有萱草,有的只是不同于金銮川的凡间岁月,有望不尽的桃花,有破旧但温馨的小木屋,屋里有着一家三口,不过不是太子彧桓,不是神女凪夭,他们是忘忧渡一对简简单单的夫妇,在浅川旁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
“太子殿下如若再不醒来,这可难办了……”不对,肯定有其他办法……肯定有其他办法……对了!
牵梦引!
牵梦引是我们凤凰族的神器,它可引人进入他人梦境,并能改变梦的轨迹。
我用法力启动牵梦引,心口的剧痛像烧红的铁钎捅进胸腔。
再睁眼时,我站在浅川的木屋前,篱笆上爬着新开的牵牛花,远处的桃花正开得灼灼,粉霞漫天。
彧桓背对着我蹲在河边,念念趴在他背上咯咯笑,小手里攥着条在鱼篓里捞出来的正扑腾的鲤鱼。
“爹爹!
鱼咬我!”
“哈哈哈念念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