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
“情非得已?”
我轻轻拂去裙角的茶渍,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暴怒的父亲和假慈悲的继母,“用我的嫁妆,养他陈砚舟的外室,养到珠胎暗结,登堂入室,还要我这个正妻当众受辱,自请下堂,成全他们的‘情深意重’?
这便是父亲和母亲口中的‘情非得已’?”
“你……!”
沈崇山被我噎住,老脸涨红。
柳氏立刻尖声道:“什么你的嫁妆!
那都是沈家的银子!
给你便是沈家的体面!
如今砚舟出息了,拉扯沈家一把,用些银子怎么了?
云裳也是沈家的女儿,你身为嫡姐,让着妹妹些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砚舟如今是状元!
你一个被休弃的妇人,还妄想霸着位置不成?
识相点自请下堂,还能保全几分颜面!”
好一番“体面”与“应该”的说辞!
字字句句,都在维护那对狗男女,都在将我踩入泥里。
“保全颜面?”
我忽然笑了,笑容里淬着冰,“好啊。
那就请父亲和母亲,看看这份体面,值多少钱。”
我不再废话,从袖中抽出那本沉甸甸的账册,直接翻开,清晰地将上面记载的一笔笔巨额支出,以及旁边标注的、对应的实际用途(养外室、置别院、为沈云裳购置珠宝等),朗声念出:“天佑十七年三月初七,支取现银五百两,用途:购置‘雅集轩’文房四宝。
实际:购入西郊‘栖霞苑’别院一座,地契署名为沈云裳。”
“天佑十八年腊月十五,典当陪嫁赤金镶宝项圈一件,得银三百八十两。
支取人陈砚舟,用途:恩师寿礼。
实际:为沈云裳购置东珠耳坠一对、赤金点翠步摇一支。”
“天佑十九年五月初三,取‘锦云轩’绸缎庄三个月盈余,纹银六百二十两。
用途:同年聚会打点。
实际:为沈云裳支付‘宝华楼’定制四季衣裳费用,账单在此。”
……我一笔一笔,清晰无误地念着。
每念一条,沈崇山的脸色就白一分,柳氏假哭的声音就弱一分,最后彻底消音,只剩下惊惶。
“够了!”
沈崇山猛地一拍桌子,手却在微微发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虚浮,“你……你胡说!
砚舟他……他岂会如此!”
“父亲若不信,可亲自去查。”
我合上账册,声音冷硬如铁,“库房记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