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的四肢百骸,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眼皮沉重得像焊了铅块,只能透过一条极其模糊的缝隙,勉强捕捉到头顶那几盏巨大无影灯投下的、惨白得令人眩晕的光。
完了……刚穿来就要被活体解剖?
这什么地狱开局?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彻底吞噬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身体最深处涌了出来。
那感觉……难以形容。
不像血液奔流,更像是某种粘稠、滑腻、富有弹性的物质,带着蓬勃的生命力,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我腹腔深处某个刚刚被粗暴掏空的位置,疯狂地蠕动、增生、填补!
恐惧的浪潮被这股暖流猛地推开。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近乎诡异的轻松感,取代了被挖空内脏的剧痛和虚弱。
空?
哪里空了?
那地方明明暖洋洋、胀鼓鼓的,充盈得甚至有点……撑得慌?
就像是……饿了好几天后突然塞下了一整桌满汉全席那种饱胀感?
这感觉太陌生,太不合常理,却又无比真实地冲刷着我的神经。
手术刀冰冷的触感再次落在我的侧腰皮肤上,那锋利的寒意激得我皮肤一阵战栗。
麻醉的迷雾依旧浓厚,但腹腔内那股生机勃勃的蠕动感实在太过鲜明。
迷迷糊糊中,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某种本能的渴望,顺着麻痹的舌尖滑了出去,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唔……薄点切……蘸……蘸点芥末……更……更鲜……”声音不大,含混得像梦呓。
但在死一般寂静、只有冰冷器械偶尔碰撞的手术室里,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咣当!”
一声刺耳的脆响!
是金属器械掉落在无菌地板上的声音!
清晰得吓人!
紧接着,是几声短促而压抑的抽气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手术台旁,那道存在感极强的、冰冷压迫的身影——墨廷枭——似乎猛地转过了身。
即使隔着沉重的眼皮和麻醉的迷雾,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两道锐利如刀、混合着极度震惊和某种更深沉暴戾的目光,穿透空气,狠狠钉在了我的脸上!
那目光几乎带着实质性的重量,要将我的皮肤灼穿。
时间仿佛凝固了。
无影灯惨白的光晕里,空气稠得化不开,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和一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