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变了。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
他怕女子有了知识,就会质疑为什么她们没有土地、没有继承权、没有话语权。
他怕的不是钱的问题。
是他控制不住的东西。
我回到家里,我在网上发了一条视频。
只有三分钟。
画面里是我母亲坐在轮椅上,旁边是妹妹和十几个女孩。
我说:“我不是为了自己才回来的。”
“我想让更多的女孩像我一样,走出这座山。”
“我不需要男人点头,不需要权力批准。”
“我要的是机会。”
“只要你们愿意帮我,哪怕一点点。”
“我会还给你们一个未来。”
视频传开后,反响出乎意料。
捐款像雪片一样飞来。
有人留言:“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曾经不敢活的样子。”
还有北大校友联系我,说愿意来做志愿者老师。
更有记者主动来采访,把我的故事写成了专题报道。
那天,我带着一群女孩去工地。
原本停工的地方,如今堆满了建材。
是我们众筹来的水泥、钢筋和课桌。
我们在空地上搭了个临时讲台。
请来了省城一位女教授。
她在村里转了一圈,看了女孩们的笔记,听了她们的梦想。
她说:“这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
“这是反抗愚昧的前线。”
“你们不是在盖房子。”
“你们是在造灯塔。”
她回去后,写了一份报告,直接递到了省教育厅。
不久后,政府终于松口。
批文下来那天,我站在工地上,眼睛含泪。
不是因为胜利。
是因为希望真的落地了。
学校落成典礼那天,几十个女孩穿着干净的校服,站在我面前。
她们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走上讲台,声音清亮:“从今天起,这里将不再是黑暗的天空。”
“而是属于我们的未来。”
我指着黑板上的字:“识字,是为了不再被欺负。”
“读书,是为了不再被安排命运。”
“你们可以结婚,但不必依附谁活着。”
“你们可以生孩子,但不会失去选择的权利。”
“你们可以哭,也可以笑。”
“但最重要的是——你们可以成为任何人。”
台下响起掌声。
母亲坐在第一排,眼角湿润。
妹妹冲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风吹过校园,带来山野的气息。
我抬头看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世,我没有白活。
我不仅为自己争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