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淬毒的指控彻底击碎。
第五章 悬崖边的朋友圈决裂来得毫无转圜。
几天后,林小满独自来到陈向阳家。
她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浓重,穿着那件在沱沱河边被树枝刮破、又被陈向阳用草茎和纸片“修补”过的旧外套。
她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口那片被秋风吹得瑟瑟作响的竹林边。
“向阳,”她的声音沙哑干涩,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我妈……我舅妈……还有那些亲戚们……他们都说……”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都说……当初不答应嫁给你,是对的。”
竹叶沙沙作响,像无数细碎的叹息。
“他们说……你心里没我……连我家田都容不下……要放火烧……他们说……我们……真的不合适……”她抬起头,眼泪终于滚落,砸在脚下的尘土里,洇开小小的深色圆点。
“我……我不知道该信谁了……太累了……向阳……我们……结束吧。”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凿进陈向阳的心脏。
他没有愤怒,没有质问,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口。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溪水边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姑娘,此刻只剩下被流言和亲情撕扯得支离破碎的疲惫。
他看着她身上那件旧外套上,那个早已褪色、被洗得发皱却依然顽固存在的纸片和草茎打的结——那个他笨拙的“草戒指”。
原来时光和风雨,真的能腐蚀掉最坚韧的东西,无论是草茎,还是人心。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风都停了。
最终,只是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点了点头。
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好。”
林小满猛地转过身,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快步冲进了竹林深处,再也没有回头。
陈向阳站在原地,看着那片被风吹得凌乱的竹林,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山风刮过的一场大梦。
日子在麻木中流淌。
陈向阳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工作里,处理文件、协调灾后重建、陪同领导下乡视察。
他成了办公室那个最沉默、最可靠、也最没有生气的影子。
只有指间那支不断燃烧的劣质香烟,和眼底挥之不去的疲惫,泄露着冰山下的暗涌。
初冬,一场罕见的强降雨引发了山体滑坡,冲毁了石城镇通往大幕乡唯一公路的一